返回第十四章(3/6)111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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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从窗户爬进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愣神,两只眼睛呆呆地盯着天花板,连他什么时候摸上床都不知道。

谢临从身侧搂住我的腰,不断地重复“宁宁,你还有我,我以后会好好护着你”之类的话,我感受着他的体温,陡然间想起了母亲的怀抱,从今以后再也没有这样一个温柔香软的怀抱等着我了。

我伸手揪住了谢临的衣角,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无声地抽噎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我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在酒店房间发生的噩梦一幕幕如同走马灯般自我脑海中闪过,我这才恍然想起来谢临是如何背叛的我,他早就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谢临,你放开我!”

身前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抗拒,捏住我手腕的动作愈发用力,再抬头去看那张熟悉的脸,谢临早已收敛起了温柔神色,变得脸色冰冷、眼神淡漠。

“你以为你还能躲得掉吗?”谢临机械开口,发出的却是贺言的声音,我顿时头皮发麻,使上了浑身的力气挣扎,下一秒,皮肉相碰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坐在床头的男人遮住了屋内的大半光线,他骨节分明的手掌包住了我整个拳头,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只是没法分辨他眼神中的深意。

“怎么,小豹子又想给我一个耳光?”

是贺行。

我惊诧于贺行语气中的戏谑,他却立刻收回调笑的语气,转头对旁边的人吩咐道:“没事了,你们继续扎针吧。”

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瞥过视线,瞧见了床边围了好些人,有个医生打扮的中年男人正在将输液针头扎进我的肘窝。

贺行将我的胳膊掖进毯子里,他侧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你自己食物过敏你自己不知道?”

我有些发懵,我小时候的确对海鲜过敏,不过这个毛病在青春期之前就已经自动消失了。

我刚想开口反驳,便觉得肘窝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医生打扮的中年男人见状赶紧让人拿棉签,我只觉得被他扎过的那处凉飕飕的,痛感倒是没之前那么强了。

贺行的脸色不大好,他的眉毛拧起来的时候显得格外生人莫近,这副模样不禁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景象。

“怎么回事?这都试多少次了,我花那么多钱聘你是来吃干饭的吗?!”

男人面色更难看,我甚至能瞥见他额头上的汗珠:“贺总,付先生的血管实在太细,我本来也不擅长打点滴……”

后面的话即使不说大家也都能明白了,扎针本来是护士的活,如果不是私人医生,会熟练打点滴的的确不多,再加上外面的风暴还没停歇,船身依旧在摇晃,他三番两次扎不准也正常。

贺行听了男人的话不怒反笑:“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给你找个护士来?”

男人立时不敢做声了。

眼看场面尴尬,我只得强撑着开口:“我想喝水。”

或许是脱水的缘故,我整个人虚弱不堪,连带着声音都是颤抖的,虽然气若蚊蝇,但到底是打破了屋子里的诡静氛围。

众人齐刷刷撇过头,将视线转到了我身上。

我忽然有些后悔没有继续装死下去了。

贺行刚使了个眼色,就有人端来一杯温水,我想要从那人手中接过杯子,忽觉后脊一凉,竟是被人抱着腰坐了起来。

贺行就坐在我后面,用胸膛抵住了我的后背,我缩着腰,大半个身子都歪在了他怀里,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他只穿了一套丝绸材质的深色睡衣,白天梳得一丝不苟的刘海也全被放了下来。

贺行见我盯着他看,原本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只不过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看什么?”

我不好问他是不是觉睡到一半跑过来的,怕他骂我自恋,只能转移了一个话题,没话找话:“你刘海放下来了。”

贺行像是没料到我会说这句话,愣了半晌才开口:“是,放下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摇摇头,想赶紧把这个话题岔过去:“没问题,挺好看的。”

贺行张了张口,大约还要说些什么,我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扭头接过水杯,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啜了起来。

“针扎不进去也不是办法,手肘扎不了,待会让医生试试你脚背上的血管。”

我正喝着水,冷不丁听见贺行这句话,差点没呛着。

我都不敢看手背肘窝被扎了多少针,贺行倒真是说话不喘气,感情不是他的皮肉他不心疼。

“不用了,我应该就是水土不服加晕船,用不着打点滴,吃点药休息休息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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