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又想，掏出手机，拨给一家搬家公司。

裴映将纸团成团丢进垃圾桶，转身走出洗手间。

他以为方哲在追影棚里那位商场代言人，就没怎么管他，没想到方哲在他盯摄像机小屏时来跟他搭话。

好歹完成进度，施斐然想起被扔出去的方哲，考虑到自己多少有些过分，他找出去，在休息室里找着了方哲。

加上他被裴映进都没进来就结束的事儿搅得正心烦，直接喊来保安将方哲架着扔出去了。

搬家公司员工将施斐然公寓里的东西按分类整理好，一一封进纸壳箱贴上标识。

不能立即跟裴映探讨刚挨上他就射精这件事，会伤害裴映的自尊心。

他再次对安如玫笑道：“我还有事。”

咚咚咚咚咚，咚

正当裴映想说自己已经删掉她之前的号码时，一串手机号顺滑地出现在脑中。

这些声音在今天变得格外难以忍受。

擦手纸被他手上的水打湿，湿纸的触感让他条件反射地再次躬身打开水龙头。

施斐然：“抱歉，我以为毕业当总监这种事只会出现在里……等一下，你爸是集团老总啊。”

下午三点。

他没有计数自己究竟重复多少次，终于停下来——看见从自己手指上流下一道血，擦手纸边缘割伤了他。

“我没有换过号码，一直用的之前的。”安如玫说。

说实话，施斐然身边没有这么闲的人。

施斐然开口：“你有工作吗？”然后自问自答道，“我想起来了，你是全职同性恋，这就说得通了。”

他直奔刚投入使用的洗手间。

他打开水龙头，将双手放到水流下方。

朝着方哲抬了抬下巴：“还没走？”

方哲让他感到新奇。

方哲：“可我只想睡你。”

施斐然在拍摄影棚里遇见了方哲。

方哲直勾勾地看着他：“假如我活到87岁，没老年痴呆，意识清醒，躺在床上回顾我的一生，这时候我突然想，我认识的人里谁最好看？

装修声不断地刺激耳膜，油漆味混着木条气味熏得裴映眼睛发涩。

——影响他工作，属于踩到他底线的行为。

“那你想吧。”施斐然放好会员卡，对着方哲弯了一下唇角，“正好省了我一杯咖啡钱。”

但他真心想要裴映好受一点。

“好，”裴映说，“我让助理联系你，你电话多少？”

“裴老师！”集团方的几个人热情地迎上来。

商场里到处能听见电钻施工和各种裴映无法一一分辨的金属敲击声。

里面也差不多收工了，施斐然摸出钱夹找会员卡：“请你喝咖啡？”

想了好半天，小明星脸蛋挑不出毛病但没有气质，那些名流气质上佳但养出气质时岁数已经太大了，”方哲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撑起下巴，继续盯着他：“最后综合评价，只好勉强选择你。我考虑了一下，还是不想错过你。你考虑考虑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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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没有工作？”方哲指了指影棚里的工作人员，“我是传媒集团的总监。”

施斐然在一旁，听着撕扯胶带的声响，心中响起一声退堂鼓，紧接着鼓点一下子变密集。

直起身，拽一张擦手纸。

裴映保持微笑：“抱歉，失陪一下。”

方哲听明白了：“你笑话我。”

甩开方哲，施斐然继续陷入烦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