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你根本不是裴映对吧(1/10)  白菜拱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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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斐然盯着画框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我相信你会给我钱。”李蕊说。

“为什么?”他又问一遍。

李蕊笑了:“一个男孩赡养自己的母亲,有什么不对吗?”

施斐然吓了一跳,一时间接不上话。

李蕊:“我年轻时在小诊所流掉过一个孩子,后来子宫粘连摘除,再没有生育能力。斐然,我和你不同,我相信来生。”

李蕊侧过画框,将画框边缘放到施斐然手边儿。

施斐然条件反射地抓住画框,鼻息间满是那股沉沉的檀香味。

“如果有来生,你做我的儿子吧。”李蕊语气真挚,眼神专注。

施斐然的心里有那么一部分知道李蕊此刻并没有多少真心。

可那又怎么样。

就算李蕊说的是假的,他在这一刻的情绪依然有所波动。

施鸿打了梁佳莉一个巴掌的时候,是李蕊走出佛堂,牵着他的手,带他去后院看月季花。

李蕊记得住他不吃海鲜,他回施鸿家吃饭时,从未在饭桌上看到海鲜。

他愿意花钱买李蕊的善待。

他缓慢吐出一口气,看着李蕊手中的画框开口:“你留着这个画框,把它藏好,不要告诉我放在哪儿。”

因为有裴映,所以李蕊需要这个画框。

他不是不信任裴映,裴映当然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李蕊对他们所做的事知情,如果李蕊手中连一张保命符都没有,他怕裴映会除掉这个隐患。

只需要一段时间……让裴映和李蕊相处一段时间,直到裴映相信李蕊不会做出任何威胁他们的事情。

施斐然离开曾经属于施鸿的别墅,驱车回到桃源里。

将车停好在空荡荡的地库里,他没有立刻推开车门,只望着车窗,静静注视自己半透明的脸。

“一个男孩,赡养自己的母亲。”他轻轻念着这句话。

他嘲笑自己的私心。

他也对此无可奈何。

那份私心就是:李蕊给一滴母爱,就足以溺死他。

两个月后。

施鸿的墓碑前。

施斐然喜欢这地方,但凡路过这座山,只要时间不是特别赶,都会下车来看看施鸿。

每次确认施鸿就在这里面死着,现在死着,过会儿也继续死着——他就会感受到沁心脾的轻松。

他踩着台阶爬上山。

有人已经在这了,是李蕊,可能她在施鸿坟前也会感受到和他一样的轻松。

李蕊回过头,睁大眼睛,将他从头看到脚。

是因为他身上穿的这套浅蓝色运动服。

“好看的,”李蕊说,“这么有朝气的年纪,应该多穿穿这样的衣服。”

施斐然笑了笑,没搭腔。

其实有些不习惯,这种衣服穿起来太舒适。

出汗了不会黏在身上,他也不需要检查自己的后背有没有严丝合缝贴着衬衫,来借此计算自己每一个举手投足。

这种舒适给他一种隐秘的恐慌。

反而没有不舒适来的那么舒适。

“你妈妈最近怎么样?”李蕊问。

“赌博。”施斐然言简意赅地概括道,“这段她不好过,我雇了几个保镖陪她,她愿意赌就赌吧。”

李蕊:“晚上带小裴过来吃饭,我一会儿去买菜,五菜一汤,做你喜欢的菌汤和小裴喜欢的糖醋排骨。”

施斐然点头:“好,我跟他说。”

运动鞋的脚感和窄版皮鞋的脚感天差地别。

他皱了皱眉,似乎不管怎么走路,都有些不对劲儿。

施家珠宝总部。

感应门自动向两侧打开,他走进去。

员工们站成两排,齐刷刷地对他鞠躬。

他不由得感慨,施鸿是真的很讲究表面排场。

这种虚假的膨胀感对人有害。

他站在员工中央停住脚步,开口道:“不用这样,不是拍古早韩剧,我也不是什么霸道总裁。”

“我看了公司近几年的情况,这么说吧,地主家的余粮有点少,我能为你们做的也很少……”

停顿的间隙,他看向这些员工。

有一部分眼中已经透出惊恐,施家珠宝一年前经历过两次大幅裁员,剩下的人快被折磨出ptsd了。

施斐然不再拖延,扬声道:“下月起,每人加薪百分之十。”

鸦雀无声。

直到第一声欢呼响起,鼓掌声轰然炸起来,雷鸣一般开始震动他的耳膜。

施鸿死了,施鸿的食物链断了,他再也不需要证明自己,他可以让每一个人获得最大利益。

开完会,想起和李蕊的约定,他给裴映发去信息:“晚上空出来,蕊姨要给你做糖醋排骨。”

“好。”

裴映回他信息的方式只有两种,一种是给他回电话,另一种像这样只一个字。

如果是后者,那说明裴映在忙。

红血品牌和裴映联名出了十二星座的系列香水,裴映在为香水画封面。

这确认是个难活儿——施斐然闻过品牌方送来的那十二瓶样品,个个都是狗闻了直摇头的怪味。

所以全指着裴映的包装画来救。

方哲居然出家了。

方理也彻底没了动静儿,听说去尼泊尔劝方哲回家。

方理囚禁梁佳莉十六个小时,套出他不是施鸿儿子的事实。

要说施斐然在意,无非在意方理真把梁佳莉吓坏了。

但也没有什么复仇的想法。

冤冤相报何时了。

何况,他对现状格外满意。

晚上六点,裴映还没给他回电话,告诉他什么时候工作结束。

他有点纳闷,摁下裴映号码拨过去,听筒里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

手机没电了?

施斐然皱了一下眉,打算直接去裴映工作室接上人,然后去李蕊那儿。

刚上车,手机屏幕亮起来。

以为是裴映回他电话,结果一看屏幕:蕊姨。

他迅速划向接通,不等对面开口先说道:“您别急,我接上裴裴就过去……”

“帮我!”听筒传出李蕊的喊声。

辨别出语气里的恐惧,施斐然抓紧方向盘:“怎么了?”

李蕊:“裴映……裴映在这儿,他要画框!我在房间里我锁了门!斐然,帮我!”

施鸿只在收藏室的门上装了锁,传统的钥匙锁孔。

施斐然脑中“嗡”一声。

“别跟他起冲突。”他尽可能吐字清晰,然后踩下油门,车也“嗡”一声,起飞一般飙向别墅方向。

李蕊:“什么……”

“把门打开、把电话给裴映。”施斐然说。

李蕊:“不行,不能开……”

门被推开的“吱丫”声通过手机传入施斐然耳中。

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

他教会的裴映开锁。

他小时候想偷偷打开施鸿收藏室的锁,学会了开锁一直没有实施过,后来教给了裴映——现在裴映打开了那道门。

“把电话给裴映!”施斐然喊道。

“接电话……斐然的电话……他马上到……”

似乎是李蕊后退撞倒了花瓶,陶瓷摔碎的声音在手机里炸开。

“你不敢动我!斐然不会原谅你——你想永远失去斐然吗?”

完了,施斐然的心倏然一沉。

这句话是裴映的死穴。

电话里传来裴映的声音:“真的相框在哪里?”

没人回答。

十几秒后,一声短促的尖叫响起。

“阿蕊!”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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