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裴映只在周三过来(1/10)  白菜拱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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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映看不出这男人的年龄。

男人只有法令纹很深,宽松的红底绿花衬衫裹着干瘦的身体,加上一点疯疯癫癫的气质,让人觉得这人可能55岁,也可能是35岁。

“我叫**,我爸是中国人,我中文名字叫谭辉。”男人说。

**是个双弹舌音。

这名字像高棉语,或者泰语。

而且这个自称“谭辉”的人刻意把弹舌音发得极为清晰。

“我本来也得解决我弟和那女人两个吞家里钱的东西,谢谢你帮我动手。”谭辉抬起枪口挠了挠眼皮,“施鸿死了,泰国那边空出一个新掌柜。”

谭辉抬起头,看着裴映,“大老板说你行,我也觉得你不错。”

“找到了,辉叔我找到了!”跑进别墅的马仔踩着水“啪嚓啪嚓”跑出来,拎起一个画框递向谭辉。

裴映看向马仔手中的画框——马仔要找的应该是他设计用来毒杀施鸿的画框。

可这幅画框不是。

这是李蕊准备的那幅假画框,裴映一眼就认了出来,因为真画框上有他留下的标记。

谭辉接过画框,朝他晃了晃:“跟我们走吧,艺术家,今晚飞机。”

裴映站着不动,也没有开口应答。

谭辉向院门口走两步,扭头见他没跟上,又走回来面对他:“这东西能证明你们杀人,你不跟我走,我可把它给警察了?”

假画框无法证明他们杀人。

裴映掏出手机,摁下号码。

就近的一个马仔看见他摁下的是“110”,慌忙大叫:“辉……辉叔他报警!”

谭辉瞪着他:“你是不是智障?”

——一群携带违法枪支的可疑团伙,试图绑架一个合法公民,他不想被这些人掳走,当然要报警。

报警电话非常迅速地被接通。

接线员询问事由。

裴映刚要开口,谭辉突然把手机亮在他面前。

是视频通话,屏幕上赫然是施斐然那辆迈巴赫。

车尾部的剐蹭没处理好,新漆部分比车身其余部分亮。

视线下移,对了一遍车牌号,果然是施斐然的车。

到这栋别墅经过一小段城中村,那辆迈巴赫周围没有几辆车,也没什么人。

而拍摄者明显正跟在距施斐然很近的位置!

面前这些人都有枪,那个拍摄者自然也会有——再好的身手也比不过一支枪。

“您好?”手机听筒传出接线警察的声音。

裴映什么话也没说,挂断电话,放下手机。

“你他妈非让我说这么俗的话,”谭辉挠挠头,“跟我们走,不然杀了施家那个小子!”

顿了顿,这人摇头晃脑地笑起来,“还报警,你怎么想的?”

裴映此时更关注谭辉怎么想的,他问道:“为什么是我?”

谭辉打了个哈欠,用枪口蹭了蹭眼角溢出的生理泪水:“大老板跟你是故交,他看好你呗。再说,你是着名艺术家,隔三差五办画展,用你洗钱多方便。”

四个月后。

——谭强和李蕊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多年,在施鸿去世后突然因事起了争执,谭强一怒之下杀害李蕊,后打开水管遮盖痕迹,但最终他没有逃跑而是拔出李蕊胸口的刀,插进自己喉咙,选择了自杀。

这是警方给出的官方结果。

施家珠宝以50亿欧元的价格被一家欧洲珠宝品牌收购。

刨除所有该给的和该扣的费用,最后剩到施斐然手里的钱比他想象中少一点,但也大差不差。

晚九点。

施斐然在一家西餐厅附近停车场停好车,下车,径直走向自己身后那辆吉普车。

春天一转眼便过去了,初夏的夜风里有一股驱不散的潮味。

就算是夏款西装,毕竟是衬衫加外套两层,熟悉的粘滞感让他有种与其日久生情的感触。

他解开风度扣,躬身敲了敲吉普车黑漆漆的车窗。

“下来吧,最后一天了,我请你吃饭。”

施斐然说完,耐心地等着。

几秒后,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英俊的年轻男性面孔。

这张脸的主人直接拧起眉毛问道:“最后一天?”

“我明早的机票,开始我的环球旅行,大概一年以后回来,”施斐然笑了笑,“警官,您考虑继续跟着我吗?我可以给您报销机票。”

“环球旅行?”对方诧异地重复。

施斐然:“我需要离开这个伤心地去散散心,我男朋友离开了我,我父亲死于哮喘,母亲被人杀害——您不是也因为这一连串蹊跷的倒霉事跟着我吗?”

年轻警察搔了搔鼻梁,小声嘟囔:“你那个赌鬼妈不是挺好的么……”

施斐然蓦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对方衣领,声音沉下去:“道歉。”

警察眼珠撇到一旁,半天才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骂你妈……”

施斐然松开手,在他抓出褶皱的t恤领口上抚了抚:“陪我吃晚饭?”

那警察倏地打开施斐然的手,侧过头看了看西餐厅,摇摇头说:“我不吃牛肉。”

施斐然耸了耸肩:“那算了。”

这个警察断断续续跟了他四个月。

他确实想请对方吃一顿饭——这人直觉不错。

施斐然经历过这种事,直觉知道某件事有问题,但找不到证据,久而久之,就会从怀疑事件变成怀疑自己。

就像施鸿每一次下围棋赢他的时候,他知道输的不对劲儿,但又无论如何都赢不了。

因为他不是制定规则的人。

他确实是明天一早的机票,不过不是环球旅行,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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