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帮我个忙吗?”他问。
泰文属于拼音文字,于裴映而言不难,现在只要不是太过晦涩的词语,他都能听懂。
斐然。
“没事,应该的。”裴映说完,拿着表又往前递了递,老头儿终于伸手接过去。
谭辉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
“什么样的戒指?”戚良翼问。
“裴先生,裴先生!我捡到了这个!”
又不敲门。
于是他对老头儿摆手:“你说泰语吧。”
他想起梦中那只脏兮兮的白猫。
戚良翼听完,沉默了几秒,朝他竖起大拇指:“真了不起。你学过拳?”
不敲门。
裴映微笑起来。
戚良翼皱了皱眉:“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我尽量帮你找找吧。”
此刻他没有那么多现金,扫了眼手腕上“大老板”送给他的铂金表,直接摘下来递给对方:“这个够吗?”
娜迦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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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先生,有事情,有事情……东西,捡到东西啊!”老头儿急得不行,说不出话。
和他以前那枚有点形似,但这枚戒指上镶嵌的蓝宝石纯净度实属市面罕见。
他扶着墙,往门口挪。
施斐然用手撑了一把床,慢慢挪动双腿放到地上。
“哎呀。”老头儿没接,“这太贵重,多不好意思啊!”
戚良翼走过来搀住他手臂:“还是我扶你吧,你去厕所吗?”
他自己发不发烧他不敢确定,但戚良翼在发烧,脸和脖子全红了。
或者说,他是生产商品的商品。
他迫切需要这种肯定。
老头儿神情一下子放松,叽里呱啦道:“我有个戒指,我手下那个华人小子以为不值钱,捡到它就要扔河里,幸好我识货,远远看见它光泽喊住了那小子,我搭眼一看就知道这是真货!”
最重要的是,戚良翼夸他。
老头儿一边说,一边跳舞似的掏完左兜掏右兜,最后可算找出一枚戒指,递向他。
戚良翼维持着朝他伸手的姿势愣了愣,缩回手,别开视线:“我就是想看你还发不发烧。”
裴映看懂了这老头儿想说中文,奈何中文水平是一个说起来像神经有问题的程度。
他也明白这是他的无理要求。
这枚戒指可能是施斐然买的。
他径直走向赌场大门。
“抓小偷。”裴映回答。
施斐然笑起来:“略懂。”
他不能指望裴映来夸他:哎呀,你能听懂人话,你真厉害。
施斐然:“我裤兜里的戒指没了,应该是丢在赌场了,你能帮我找找吗?”
刚迈下台阶,一辆劳斯莱斯横在他面前,挡住去路。
裴映鲜少脸红,他却记得每一次,他记得裴映拿起那个蜗牛面包微微发抖的手指,他记得裴映偷瞄他被发现时一闪而过的惊慌,他甚至觉得裴映第一次做爱时刚贴上来就射出来也很可爱。
他觉得没人帮忙他还真不一定能走到厕所,况且他也不去厕所。
裴映快步走出休息室,把赌场里每一张脸看遍——没有施斐然。
“啊?”谭辉顺着裴映视线的方向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小巷,巷子口只有一只肥胖的流浪狗。
这种肯定裴映永远不会给他,因为他的“厉害”在裴映眼里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施斐然:“你不是调查我和裴映很久了么?就和他以前登杂志封面总戴的那枚款式类似。”
“王语嫣那样的吗?”戚良翼跟着笑了,忽然朝他伸出手。
戚良翼单纯,善良,正义。
裴映在这里待了四个月,还没看见哪个客人提出异议。
“那好。”裴映转过身,往回走。
副驾驶上的马仔跳下车,打开后座车门。
稳扎稳打拿点数,当然赢。他之前籍籍无名,就是因为擅长的是柔术,格斗比赛观感差劲。但这人的实力绝对稳超冠军。”
这老头儿在拿话点他,在赌场捡客人的东西不还,和偷客人的东西一种处置方式:切掉偷窃者一根手指。
“赌场里天天有小偷,追什么追,让他偷,只要偷走的不是你这颗摇钱树就行。”谭辉说。
施斐然在这儿!
“裴先生,”老头儿合上手掌收回戒指,“我可没敢偷藏,这肯定是哪个大客户丢的吧?”
戚良翼:“你说。”
门被推开,声音闯进来。
但把客人丢的东西还给客人,客人需要支付东西价值百分之十的酬谢费。
裴映知道这些人并不真心尊重他,他和赌桌上的筹码、赌桌旁的荷官一样,都是某种意义上的商品。
几乎是和裴映截然相反的人。
“你别耍脾气了,知道你不喜欢管妓女,这不给你换成赌场了嘛,大老板对你多好啊?”
一只棕色皮鞋迈到他面前,谭辉跨下车站到他面前,打量着他:“着急去哪啊?”
休息室。
看见戒指那一刻,裴映的瞳孔倏地一缩。
他明白那种紧张和害羞代表了什么。
裴映揉了揉太阳穴,后背离开沙发靠背,撩起眼帘看向跑进来的干瘦老头儿:“二叔。”
他又尝试好几次,汗透身上t恤,终于成功站起来。
谭辉身上的酒味被汗水和潮气一蒸,直接二次发酵成酸馊的味
裴映腾地站起来,伸手去拿老头儿手中的戒指。
施斐然下意识往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