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起从前吃不上饭的时候了。许文茵不知道沈宁家里还有吃不上饭的时候,不过她听爹和大哥他们说起北边灾荒战乱的时候听到过,说是饿死的人很多,好多人由民变匪也是因为饿得活不下去了。她点头:“我都知道的,就是一时还不习惯,再适应一段时间应该就好了。”沈宁看她面色好些了,笑起来,继续吃饭,倒是许文茵,头一回吃紫云英,只要脑子里不乱想,吃得还怪香。没吃过的野菜嘛,还是自己捡的,格外好吃一些。午饭过后,沈烈他们就得走了。他看看这山谷,除了蛇防不了,两个入口一封,其他野兽倒是进不来,与桑萝道:“我们这一趟得先去跟许掌柜碰头,把许家的粮食先运到 互有托付晚饭后烧热水轮着简单擦洗,山洞内外各用石块垒了个火堆,权作照明用,谁要擦洗,把山洞门合上,大家避出去给腾地方就是。在路上走了九天呀,这要不是刚开春,天气还冷着,身上得馊。等到洗漱好,换上干净衣裳,已经是戌时末了,把洞外的火堆灭了,洞口细细撒上药粉,山洞简易木门一关,就算是安全了。鉴于白天才发现了蛇,大家都有点儿阴影,就着火光,陈老太太、卢老太太和周村正媳妇还从自家带的家伙什里翻出了油灯点了起来,一帮子人把山洞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查了个遍,包括堆了粮的货架上上下下都仔细查过,确定没有在她们没注意到的时候有蛇进过山洞,这才吹灭了油灯,由着那火堆的一点残火燃着,各家安排着在自家的地铺上睡下。也没有躺下就睡着,第一天到这里呢,少不得都有惦念的人,亲家啊,爹娘啊,兄弟啊,自然,这惦念也只自家人凑在一块说上几句。
沈安和沈宁也有惦记的人,和桑萝小声说起来,桑萝揉了揉两小孩脑袋:“安心,你们家原也是逃难到淮南道落户到十里村的,你看,你们爷奶爹娘和二伯都没了,你们三叔三婶是不是还活得好好的?”运道是一回事,有些人,趋利避害,或者说,怂、坏,或许还有一些别的她想象不出来、没办法懂的原因,总归幸存了下来,你也不能说不是一种本事。听起来是有那么点道理,不过沈安道:“那时候有爹娘爷奶我爹娘和二伯二伯娘出头呢,他们可以躲后边,现在有谁呀,难道让小金出头?”还挺机灵,桑萝扑哧一声笑出来,说:“悄悄告诉你们,之前许掌柜不是跟我们一起走了一程吗?你大哥后来送出挺远,记不记得?”沈安和沈宁自然记得,听大嫂提起这一茬,沈安细想了想,想起那时大哥好像还给许掌柜作了个揖礼?当时没细想,现在听大嫂说起这一茬,自然就想得多了些,沈安眼睛亮了亮:“大嫂你是说?”他不大敢信,一时没敢说出来。桑萝笑笑:“就是你想的那样,能力范围内会留心一些,所以安心点儿,小金跟你们不一样,他是你们三叔三婶的儿子,有句老话叫虎毒不食子,虽然不绝对,但大多数人对自己的骨肉还是疼惜的,他们窝在十里村,只要不是乱匪冲进村里,吃喝的事自然有大人想办法,而乱匪进村,你想想你大哥给小金备的退路,藏也能藏好些时候了。”沈安可安心太多了,在他眼里,许掌柜是顶能耐的。沈宁还有些没明白,问沈安,沈安附耳说了自己的猜测,沈宁也拍拍胸脯,凑到隔壁床许文茵那儿,就给了她一个熊抱。许文茵一脸莫名,沈宁弯着眼笑:“我以后一定对你好!特别特别好!”许老太太倒是知道一些的,那天送儿子走,她也一同过去的,沈烈托付了些什么,老太太清清楚楚,原是她自家儿子怕她们在山中,往后外边乱了,失去联络,主动和沈烈约定的在取粮点某个地方藏传递消息的竹简,才有后边沈烈请他在不影响自身安危的情况下帮忙留心十里村几位堂弟妹情况的事情。她笑笑,摸摸孙女脑袋:“行了,累了一天,明天也得早起干活,都睡觉。”又冲沈宁笑:“阿宁也睡吧,正好和文茵挨着。”沈宁乐呵呵应了,两家褥子原是紧挨着的,无它,也是怕有虫,能不留缝隙尽量不留缝隙。许文茵也不是头一天睡山洞了,虽怕有虫,但也没有别的选择,而且确实太累了,两个小姑娘靠一处躺下来,各盖着自家的被子,说上几句悄悄话就闭眼睡觉了。王云峥和许文博睡另一边,原本还想去摸自己带来的书,就着火光看一会儿的,才解包袱,被老太太看到了:“云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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