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抵触接近(3/10)111  德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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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份是辅继承人,是他哥哥的备选,若是几十年前,继承人法则刚刚施行的时候,继承人是绝对不会做出让辅继承人如此丢面子的事情,但是到了赵路这代,兄弟之情十分浅薄,利益占了上风,继承人在家族中的地位水涨船高,辅继承人在继承人眼中恐怕也只是一名手底下的员工罢了。

“对了,歪题了,我刚开始想跟你讲赵子今来着的。”

文青栀一拍脑袋,突然反应过来。

“赵子今原本也是那所学校的,他是宫家继承人的人,真厉害啊,宫家那位可是个少爷呢…但是后来发生了事情,那件事情我没套出来,总之因为那件事他也被宫家少爷转到这了,不过他可跟白尘乐不同,他是作为招生办到这的。”

“招生办?”

“对,招生办。那所学校之所以密不透风,就是因为他所招的学生,要么在某种程度上属于利益共同体,要么就是被看中作为某一家继承人的辅佐者入学。

而作为辅佐者的途径可不是自己申请,他们也不会向任何一个“外人”透露一丝一毫。

这条通道,只有通过‘招生办’观察,发现合适的人选上报让他们挑选,德兰的招生办你应该见过。”

恍惚如醍醐灌顶般的,赵路瞬间联想到了那次他去天台所见到的一座座沙发,矗立在名贵花朵之下的座椅,那些座椅,是地位,是权力,是掌握阶级跨越机会的断头台。

难怪白尘乐在最外围,他不是“招生办”,但他却是能在上层家族中争得一席之地的白家辅继承人,何况早已在“内部”,尽管如今在这,但白家家主没有卸了他的称号,他们就须言照不宣地邀请他,参考他的意见。

文青栀尚未说完。

“赵子今就是他们的头儿,你想想,那些人他们再不济也是家族的公子小姐吧,一个辅佐者竟然成为了他们的管理者,嘿嘿,你说有没有意思。有机会我可真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可真厉害。”

文青栀此时脸上一派孺慕的神色,对赵子今能力的倾佩。

一阵冷风吹过,赵路只觉自己浑身像漏了风般,原是身上处处都已被汗浸湿。

他发现这个世界所展现出来的,都是被过滤后的,他没有权利选择是否能看。

旋即又开始回忆过往有没有对赵子今说过什么不可挽回的话。

他一直都很贪心,既然有更好的,为什么不尝试。

“对了小路,我能知道这些是因为少爷想让我当他的辅佐者,他们把我看作半个自己人才会对我说的,你是我在这个学校唯一的朋友,赵子今对你的态度又很奇怪,我担心你所以跟你说了这些,你…不能把它们告诉别人的,知道吗?”

告诉别人也没有用,空口无凭,没有威胁。

赵路和文青栀都清楚,但赵路一旦说了,被彻查下来,文青栀就是头一个。

“青栀,谢谢你,我今天当没和你见过面。”

赵路脸上是少有的严肃,文青栀对他好,他也不会背叛他。

“这有啥的,之前我妈做手术要钱,就你借我了,明明你自己也很难,你可别跟我说二家人的话。”

【嗯…这个嘛,当初只是想着不借不好抄你作业来着。】

赵路皱着眉头,状似感动地用力拥抱了文青栀整整一分钟,闻着他身上传来的跌打药油的刺鼻味,有点心虚。

“好了好了,知道你跟我感情好,快回家休息吧,晚上风大,明天可别又迟到了。”

赵路当天晚上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在梦中,他一会儿站立在悬崖边,作势要往下跳,一会儿又沉在海里,随着窒息的梦魇浮浮沉沉,曾经他所见到的人如流水线上的商品一般从他身边经过,忽然一阵狂风吹来,他又在云端漂浮,死亡的恐惧无时无刻不在他身边环绕。

醒来后,梦里的事情已想不起来,徒留那些压抑的情绪留在心头,床单已被浸透,喉咙似火烧般疼痛干哑。

他压下心头不知名的恐慌,照往常那样到了教室。

“哎呀,咱们的路路终于来了,等得我好苦啊。”

应古成支着手臂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应古溪擦拭着自己的手,只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赵路待在门口不知所措了几秒,才略显僵硬地走回自己位置上,他突然记起今天心绪不宁的原因了!

【糟了,忘记给李冉珂买早饭了呜呜】

赵路懊恼地盯着桌上杂乱的划痕——那些讨厌他的人干的。

但是赵路不在意,只要不划在他身上就行。

不过其他人并不这么认为,以应古成不知所谓的嗤笑声为播放键,四处不断传来谩骂声与不大不小的讨论声音。

赵路抬起头,茫然地看向四周,之前不是已经停止了吗,怎么又开始了?

算了,我还是找个机会溜出去给李冉珂买早饭吧,虽然她肯定吃过了,但是她饿不饿我不管,我只需要让她知道我在努力讨好她就行。

赵路难捱地开始了早读,每当他想起身出去时,应古成总会似笑非笑地先看他,然后再给讲堂上的老师示意。

于是老师就会叫住赵路,让他坐下认真听课,不听他的任何理由。

赵路在第三遍尝试无果后只能气闷地坐下,皱着眉,发泄似的大声念书本上的内容。

他本以为只是课上不准自己外出,没曾想到了下课时间依旧如此,班上那些人一直围在门口嬉笑聊天,面上风平浪静,一旦赵路想离开教室立马就变了副脸色,吓得赵路又坐回位置上。

应古成一直用讥笑的眼神看着他,但偏偏就不说话,不告诉赵路发生了什么。

按之前的情况,应古溪本应该说点什么,但是他只是坐在自己位置上看书,在赵路求助般的喊他时,不应答不理会。

赵路忐忑不安地揪着书本上毛糙的边缘,刚开始的怒气已经消失,转头袭来的是恐惧,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甚至今天连李冉珂的面也没见到,他们有什么理由这么对待他呢?

“应古溪……”

再一次,赵路喊着前方人的名字,他连声音都放的很轻,只敢悄悄的进行,生怕用一点火星子来点燃这场大火。

“嗯?”

应古溪放下书本,指尖依然摩挲着书页,微微抬起头,视线平视前方的那块黑板,上面写着一天的课程,上午总共有四节课,现在已经是第三节课的课间。

那些在早上被狠灌进赵路肚子里的水,此时都化成了一簇簇折磨他的痒意和酸意。

他不断磨蹭着腿,原本总带着点苍白的脸也被迫红润了起来。

“应古溪。”

赵路又叫了他一声,只不过这次已经是有了泣音。

他说不出来,也不敢说自己的境地,生怕主动把这个难堪的把柄交给他们,只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这个曾经帮助自己的人身上。

“应古溪!求求你了。”

压低着声音,着急地求出了声,他的牙齿已经开始发酸,忍不住地一阵一阵颤抖。

“你……”

正当赵路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他眼尖地看到纪检部的人正拿着文件走进来,赵路突然松了口气,趁他们还在检查,赵路深吸一口气忍住尿意,往门口冲。

但是那些人可不管有没有外人在,甚至像是打消赵路念头似的比之前还要大声。

“诶,我们可没说你能出去了。”

赵路转头看纪检部的人,但他们打算装聋作哑到底,面无表情地在那本文件上打着勾,顿了顿又写了个a。

愤怒、恐惧、汹涌澎湃的生理需求,赵路的脑子快变成浆糊了,但他又看到了希望。

纪检部一般来检查会派五个人,一个人是当天的组长,只负责等在门外监督。

而今天的这个组长,赵路刚好见过,是那天在赵子今后面拿资料的人。

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地冲到前门附近,虽然被那些人拦住了,但是不碍事。

他的声音带了点沙哑,但又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同学,我是那天去你们会长办公室的人,我叫赵路,麻烦你跟他说一声现在来找我,好不好,你告诉他,他会来找我的。”

“哥。”

应古溪冷眼瞧着赵路的所作所为,意味不明地叫了应古成一声。

“好了好了我知道。”

应古成无奈无比的笑了,淡淡地吩咐。

“把他抓过来。”

赵路被七八只手硬拽着到了应古成跟前,狼狈地趴在地上,脸好巧不巧贴在了应古成鞋上。

还不待赵路移开,他先嫌弃地立马抽开,边上的人立刻用湿纸巾为他仔仔细细地擦拭清理。

赵路红了眼,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受到了十分大的打击。

“把他翻过来平放。”

“按住他的手和脚啊,怎么他还能挣扎呢?”

“你们早饭没吃吗,怎么他还在动。”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

不断的指令与训斥。

最后应古成用那双被擦得蹭亮的皮鞋踩上了赵路的肚子。

“不不不!不要踩呜呜求求你了不要这样!!!”

应古成踩得并不用力,但是他踩的位置有讲究,肚子靠下,那里此刻已经满满当当,容不得一丝刺激,但此时却被人用鞋跟磨着,按压着。

赵路没想过寻求应古成的收手,只红着眼望向应古溪。

“应古溪你救救我,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惹你生气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求求你帮帮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折磨人的感觉还在继续,甚至在他开口之后更甚。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应古溪一直冷漠地在旁观,听到赵路的求救也没改变过一点神色。

赵路眼里已经染上几分绝望,他甚至开始安慰自己,只有班上的人知道,过一段时间他们就想不起来了。

“扣扣。”

有人笑嘻嘻地一边敲门一边用嘴给敲门声配音,对眼前的这些事见怪不怪,声音里又有点嗔怪。

“古溪,子今找你。什么事啊,还得让我来跑这一趟。”

有谁小声地打了个招呼。

“副会长。”

肚子上的暴行终于停止了,应古成收了始终挂在脸上的笑意。

“他让你来找我弟?”

重音在“你”。

随后又扯出一个笑看向赵路。

“没想到咱们路路还挺有本事的。”

冷哼一声,抬起脚转身从桌子上下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顿了四五秒,抬头看向四周愣在原地的人群,冷下脸猛地把书甩到墙面上,靠在边上的人都心惊胆颤地感受到墙面的震动。

“怎么着,你们不上课啦?”

“不、不是,成哥你别生气。”

一群狂吠的狗变成了兔子,迅速安静地坐回各自的位置,赵路头皮发麻地捂住肚子跑了出去,他的膀胱已经开始发痛了。

“走吧?古溪。”

那人还在门外等,挑高了眉毛,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哥,别气,我没事。”

应古溪向副会长颔首,算是迟到地打了个招呼,跟他走了。

尽管早上来学校时是寒风呼啸,但是在中午时分太阳依旧十分刺眼,赵路不敢随意翘课,为了那该死的全资助。

所以他只能在厕所里一边脱裤子一边死命地哭,放声大哭。

他是会把哭当作获取好处的手段,但此刻不是,刚刚的恐惧还占据着他的心头。

现在的哭是情绪的发泄。

比以往更希望爬上枝头的心涌了上来,他要去那个学校,那个连白尘乐都不算是什么东西的学校!

赵子今不是喜欢亲他吗,身体的喜欢怎么不算是喜欢了呢,有对他的欲望是好事啊,他能利用好的,一定可以的。

只要能往上爬,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呢?

李冉珂会在这种时候来保护他吗,不能。

能保护他的只有他自己。

如果男人的利用价值更大,为什么不可以,反正赵子今只是块跳板,到了那个学校再寻个好目标不就是了。

收拾好自己,步子跨得十二分大,走廊上的绿植都被他周身的风带得摇摇晃晃。他赶着回去上课,能证明刚刚真实脆弱的只有眼角被过分擦拭的红霞。

赵路与任课老师是前后脚进教室的,走进教室的时候十分寂静,连往常话最多的人也收了声,一时之间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忐忑,最后也只摸到自己座位上翻开书。

看着书上晦涩难懂的古词,他在思考,思考该用什么方法合理地让赵子今把自己推到那所学校。

下课铃声响起,他甩了甩头,思考过度的钝痛感让他变得烦躁。

右前方的位置始终空着。

因为是午餐时间,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

赵路终于敢释放自己的情绪,疲累地摊在桌子上。

“小路!”

文青栀好像永远都是那么朝气蓬勃,他和赵路不是同个班,但是考试时资助学生是放在同一个班考的,幸好如此,赵路才能抄文青栀的答案掐线过。

他在那排透明玻璃窗户外,伸直了胳膊兴奋地向赵路招手,笑容十分灿烂。

“出来,我跟你说件事儿。”

阳光铺洒在他的身上,连脸上的细小绒毛都在发光。

赵路有些沉默地走上前,再三思量,决定不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事。

“怎么了嘛?”

照往常那样对他笑。

“你不开心?生病了吗,还是发生什么事了。”

还是被发现了,文青栀用手背试了试赵路的额头温度,是正常范围。

“没有呀,可能没睡好吧,你要跟我说什么事来着。”

赵路胡乱地应付过去,不想多谈。

“好吧,有事你得告诉我,我们两一起想办法。”

文青栀视线转了一圈,确定没人后,神神秘秘地从兜里掏出一张折了两折的纸,眼里是遮掩不住的期待。

眼巴巴地看着赵路展开纸张,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一丝神情。

“德兰二校申请表?!”

德兰是没有二校的,与德兰有关的学校也只有那所。

看着赵路眼中终于浮现出往日熟悉的亮光,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文青栀也弯起嘴角,略微下垂的狗狗眼弯成了月牙。

“我不是被那个少爷看上了嘛,他让我尽快转到他那去,其他到没什么,我在这学校没什么朋友,我思来想去,只担心你。”

文青栀双手环胸,微微弓着身靠在窗台前,面上风轻云淡的。

“我走了,谁给你抄答案,你还不得第二天就退学,我就试着跟少爷讲了,能不能带个人,没想到还真同意了,这下你没办法了,只能跟着我转学咯。”

顿了顿,又有点忐忑不安。

“你不会怪我没跟你商量吧?我是想着那些人明里暗里总是针对你,现在还多了个赵子今,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才……”

“谢谢你!”

赵路深深地鞠了个躬,这副恭敬的架势倒把文青栀弄得不好意思了,连忙摆摆手。

“合你意就好,这份表赶快填好,少爷让我们直接交给赵子今,他会帮我们打招呼的,别担心。”

学生会连接的的长廊永远都是这么安静,让赵路轻易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争执声,随着声音的提高、降低,若隐若现的,勾人心弦。

他有意想多听一会儿,但里面很快就没有声音了。

“……放心你……”

“……过分…”

“之前说好了……”

回想着刚刚听到的那些字眼,赵路敲响了门,敲门声十分空洞。

不久后,传来一声略微沙哑的“请进。”

赵路双手抱纸放在怀中,不停打量着人和物。

赵子今撑着手站在办公桌右方,来不及隐去的神情是不曾见过的倦懒。

应古溪狠狠皱着眉凝视着赵路,还有几分未散的蓬勃怒意。应古溪那张脸竟也有如此丰富的表情,赵路稀奇地多看了两眼。

办公桌上摆着两杯茶,哪一杯都没动过,但是热气已逝,变成了一滩死水,由着一点动静便开始荡起涟漪。

在这样凝滞的气氛中,赵路装作十二分忐忑的样子,将那张承载着他所有可期盼的未来的纸张,双手郑重地递给赵子今。

看到那熟悉的材质和文字,赵子今怔愣了一瞬。

“你怎么会有这张纸?”

诧异地问赵路。

“啊?文青栀说少爷有跟您讲过这件事的……”

怎么回事,文青栀不会骗我的吧。

赵子今没有接过赵路的申请表,而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寻找许久没打开过的手机,按亮屏幕,果然有一通未接电话。

他和应古溪竟是从上课一直待到了现在。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赵子今呼出一口浊气,朝应古溪和赵路点了点头,去门口打电话了。

气氛并没有因为一个人的离去而缓和下来,赵路甚至觉得更加压抑了。

应古溪缓缓在皮质沙发上坐了下来,理了理自己因为刚刚的争吵而有几分杂乱的头发,过了几秒又疾步走到办公桌边上把那两杯茶尽数喝尽。

赵路始终都安静地立在原地,低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能感觉到应古溪的视线,实在算不上善意。

赵子今很快回来了,可以想到是一通十分简短的谈话。

“你的事情我知道了,先把纸放这吧。”

他指尖点点桌面,面色冷淡,竟连往常最擅长的微笑也做不到。

还真是什么坏事往这赶。

“古溪,抱歉,今天我有点失态了,你先回去吧,如果还想跟我讨论什么的话,放学后你到我宿舍来。”

应古溪冷哼一声,他可没打算让外人瞧了笑话,何况他也看到了赵路手里的申请表,想到那个学校的事,眼底有几分幸灾乐祸。

赵子今挥挥手让赵路坐下来,估计着时间等应古溪走远后才开口。

“你不适合那里。”

十分肯定的语气,赵路疑惑地看向赵子今,渴望再套出点关于那个学校的信息。

但赵子今显然不肯多谈,揉了揉眉心,唇色较往日苍白了不少。

若是他人,他定不会费口舌,冷漠地看那些人高兴地往火坑里蹿,但面前的人是赵路。

“你在这个星期之内决定不去那,我还能帮你安排,赵路。”

他抬起头看向那个低着头显得有几分懦弱的人。

“你进去可就出不来了,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

赵子今的话让赵路心头一跳,犹豫起自己的选择,前方的路是被迷雾包裹着的,不知道里面藏着的是珠宝还是恶龙。

但是如果不前进,连那二分之一的概率都没有,今天上午的事不知道还会发生多少次,自己不想过爸爸那样的人生。

定了定心神,坚定地说。

“要去。”

赵子今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对赵路除了欲望以外是有几分好感的,他遵守着那首学校的规则,不能对赵路多说什么,可他也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赵路无知无畏地进到那里。

对猎物刚刚快得手又溜出手心的不甘,被另一种恍然若失的情绪占据心头。

赵子今笑了笑,“你可能会死哦?这也要去吗。”

死?

赵路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心。

自己去那……会死吗?还是赵子今故意吓自己的。因为他即将远离他的掌控了。

见到赵路不似之前坚定,赵子今算是迫不及待地加码。

“今后我不会再让今天的事情发生,你留在这不会过得太难。”

在这不会过的太难,也只能在这了吧,他得以后都不会过得太难才行啊……

又来了,那种令人心口狠跳,干渴的欲望,恶心得快要反胃了。

……

…………

“好了,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尽早告诉我你的决定。”

赵子今揉了揉太阳穴,面上的疲惫无法掩盖,赵路点头,踏着虚浮的步子出了门。

他得再找文青栀聊聊,寻求一些安全感。

冬至这天雪下得很大,一个黑影缩在角落,旁边是可回收的巨型垃圾桶,他紧紧地裹着身上的布条,不吵、不闹,接受这一切。

“你没事吧?”

他听到有人问他。

在路灯隐隐约约的照耀下,他看到了他的天使。

………

“我叫赵路,你不要怕,还记得我吗,昨天跟凤少爷他们一起吃过饭的,嘶……今天太冷啦,我妈妈刚好出差去了,我们回家再说吧。”

自称赵路的少年紧紧牵着他的手,温暖不停地传到他手上、身上,心上。

“来,先吃碗饺子吧,我自己做的。”

赵路毫不吝啬他的笑容与温暖,尽管面对的是一个从垃圾堆里捡来的沉默奇怪男人。

事实当然不像表面如此,自从得到文青栀的保证后,赵路便确定了要转学,他不想再见赵子今,只通过传讯告诉了他,透过那个冷冰冰的“嗯”字,他无法猜想赵子今的心理,所幸以后也同他没什么接触了。

申请表上交后的第二天,学校就通知了赵路和文青栀在家备转,不用再上课了。

赵路乐的清闲,但跟文青栀交流后才发现原来只是他清闲,文青栀在家睡了一个晚上后就被叫去二校了,据说是要提前办些事。

昨天晚上算是入伙饭吧,文青栀带着赵路跟那位凤家少爷见了面,说是见面,可那个少爷也没来,来的是凤家辅继承人,凤言。

除开赵路他们,还有六个人。

听他们的谈话,有两个人是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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