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德兰二校(新年快乐)(6/10)111  德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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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味道。

这样的地方,他不会去。

“嘟…嘟……”电话的振动声打断了凤言的思绪。

“有什么事吗。”

凤言语气平平,面上神色也没有以往般带着假笑。

“凤二爷……没找到那位。”

张长弓尽管在电话那头,明知道凤言看不到,也弓着腰跟对方说话。

凤家这位二爷,虽说平时和和气气的,从来都笑脸迎人,但是出了什么岔子,生起气来也是会要你半条命的。

“没找到?没找到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爷!再给小的几天时间,就算他死了也把尸体给您带回来。”

凤言冷哼一声,聊起这个话题通身气质都变得阴郁了起来。

“你最好别拎回来一具尸体,看了晦气。”

“哎!懂了!明白!”

张长弓冷汗直出,胡乱地应答着,只想多留点时间给他,东卫区这么大,他派了大半人力去也只搜索了三分之二,更别提那是个会动的人,东跑跑西走走,如何这么快地找到。

无论下面的人如何唉声载道,显然这些个主子是不会搭理的。

“还不快去?要不是你们防守松懈,能让人从眼皮子底下跑掉吗。”

“是是是,那小的继续找啦?”

张长弓迟疑地等待了一会儿,对面已没再回应,应该挂了,但是这手机怎么显示还连着。

“二爷,那个,要不您先挂?”

凤言一愣,又缓缓笑了出来,他习惯了礼貌性地后挂电话,此刻忘记对面的人不用如何在意了,心里又不由得夸赞这张长弓也是个懂规矩的。

挂了电话,再一转头,赵路拎着一大袋吃剩的烧烤站在车门外,瞧他看过来,抿唇牵起一丝微笑,鼻尖都被冻得泛了红。

语成镇大半面积都被绿化覆盖,冬天的夜晚更是寒风凛冽,也不知道他站那多久了。

凤言按了左手边的键,给赵路开了车门,在他要进来时,又忍不住皱起眉。

“你要想吃,下次我再带你来,那个袋子别拿进来了。”

赵路低头看了眼袋子,摇摇头。

“没事的,我带回去吃,这么多好浪费啊。”

没想到这句平常的话却让凤言的语气加重了许多。

“我说了,别拿进来。”

赵路如此才听出凤言的言外之意,闻着车内隐隐传来的淡雅幽香,面带羞郝,立马弯腰向他道歉,小跑着把袋子放回了桌子上,又向店家寻了地方漱口,在身上四处闻了闻,才小心翼翼地到了车边,手捏在门把上看着他,车门是开着的,但他不敢进。

凤言当即有些后悔,赶忙让他进来,酝酿了好一会儿才道上歉。

“……抱歉,我刚刚没控制好情绪。”

赵路连忙摆摆手,受宠若惊般。

“不不不,是我不好,差点弄脏你的车了。”

似是已经习惯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

凤言从毕业起便开始接手上一任辅继承人的工作,接触了多少形形色色的人,岂能不知道赵路那样的行为对于他们来说再正常不过,甚至可以说是美德,只不过是迁怒罢了。

只要一想到那个背叛者,这十几年来辛辛苦苦维持的理智就像不见了似的。

一路上静默无比,赵路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刚刚的事情显然是对他造成了影响的,此刻他如鲠在喉,是说不出一点话的。

凤言也不像来时那样平和,心中郁结,眉头紧锁。

一时之间,谁也没再开口。

待终于看到那堵熟悉的城墙,赵路竟有几分解脱之意,也才晓得他们当初怎会进了地道。

含着好奇心,这次观察的愈发仔细了。

这地道顶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道黑黢黢的缝,过了好几条缝赵路才看出点名堂来,那是石门,这个地道可以用一道道石门隔开。

【万一哪天机关不灵了,不是在里面出不去了吗,这连信号都没有。真吓人。】

赵路上一秒还想着的事,下一秒就发生了,一阵剧烈的颤动袭来,灰尘漫天,被远光灯一射,更是连前路都看不清。

“怎么回事?!”

赵路也顾不上之前的事情了,害怕地看向凤言,见凤言一语不发,快速刹车后更是心中没底了起来。

“别怕,可能机关年久失修,我先下去看看。”

凤言语调语速未变,倒安抚了赵路。

他开了车门,疾步走到前后堵着路的石门下各看了一眼,正沉沉思考对策时,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那香味似陈年的酒酿,又隐隐透出来一股快要腐烂的血腥味。

熟悉的味道吓得凤言连忙后退了两步,慌张坐回了车上。

“不是机关年久失修,是人年久失修,看我那么多年来都笑着跟他们讲话,还真把我当成谁都能踩一脚的软脚虾了吗。”

凤言气得顾不上风度,大力关上了车门,车身狠狠震动了一瞬,似是还觉不解气,在方向盘上狠拍了几下,响起的喇叭声在狭小石室里四处撞着,十分刺耳。

赵路很想问怎么了,但是当前他是不敢去触这个有暴力倾向人的霉头的,只像个小媳妇一般,安静地缩在副驾驶上,用担忧的眼神望向凤言。

但还没维持到让凤言不经意看到他这一幅可人的样子,他身上就有如密密麻麻的羽毛拂过般,浑身痒了起来。

“好痒……”

赵路伸手去挠,却怎么也得不到要领,这股痒意更像是从肉里渗出来的。

凤言显然也是相同的处境,眼尾已然发红,原本斯文清朗的气质荡然无存,只剩下冰冷与控制不住的欲念。

半晌,他眸光沉沉,用沙哑的嗓音轻声问。

“赵路,你知道我们这最厉害的春药叫什么吗。”

【不会吧……】

“一晌清欢。”

【。】

“出去后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别画饼了哥。】

“我查过你,身份证上的年龄小了是不是,你已经成年了。”

【?这你怎么查到的。】

赵路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件事,当初爸爸记错了他的生日,导致他身份证上的年份也是错的,可这件事他只对幼儿园、小学同学和一些好朋友讲过啊,凤言难不成还让人去问这……不会是文青栀吧?

“你喜欢在上面还是下面?”

“我……我之前只喜欢过女孩子。”

“真可怜啊,还是第一次吧。”

……

也许是突如其来的怜悯心,凤言选择了承受的那方,与只会纸上谈兵的赵路不同,他混迹在各种人群里,替凤家办事,早就见惯了藏于青天之下的黑,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实操起来竟十分熟练。

赵路觉得自己被分裂成了两块,对于生理欲望,他飘飘欲仙,如登天庭,可是在心理上又忍不住泛起恶心。

曾几何时也幻想过拥有一次美好的初夜,那人可以是青涩的,可以是不够完美的,但是却没有想过不是女人,还是自己并未交心的人,但这是自己选择造成的必然结果,时间早晚罢了,不该为了这点事而烦忧的。

“你哭什么?是不舒服吗,还是太舒服了。”

凤言喘息着说道,经他提醒,赵路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脸上的湿意。

在泪眼朦胧中,凤言的身影也显得虚幻了起来。

这不就是他正想要的吗,恍如雨降甘霖般大大加快了他的进程,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难过。

“这件事……与你有关吗?”

凤言的动作缓了下来,不知怎得开始怀疑起赵路,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眼睫垂下带出了阴霾。

有他的参与吗,可是,他没有任何势力的牵扯,看起来就是个清白的普通学生,起码表面是这样,是自己查的不够深?

赵路混混沌沌地在欲海里浮沉,见凤言突然停了动作,也不敢行动,只呆愣愣地看着他,泪水不停歇地滴落在皮质的座椅上,和凤言支在他耳边的手背上,还是温热的。

“没事,我乱说的。”

凤言低头一笑,若赵路真的有什么背后的力量,也无法做到装十几年。

后半段时间是有些磨人的,赵路不想再做了,但凤言又把他按了回去,眉眼有些狠戾,他只能瑟瑟地继续窝在那块狭小的空间里,囚于凤言的双臂之下。

做得过多了是会麻木的,他已然畅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了,头顶的凤言还在继续耕耘,正当他想着这事什么时候是个头的那刻,可能是石门下的缝隙,也可能是哪个通风口,他听到一声不耐烦的怒斥。

“靠,这傻逼门怎么掉下来了!”

这道声音里充斥着烦躁与愤怒,但你会因为他过于气急败坏的语气下意识觉得那人不是真的生气,而更像朋友间故作姿态的胡闹。

“我的车都差点被刮花了,今天谁值班的?!”

他继续怒骂道,在这样的疾言厉色下,终于有人回应他了,声音尖锐,又带着讨好。

“哥!今天是陈老酒,就是那个陈久,我上次去控制室还看到他喝了好几两白的,这酒鬼肯定醉了,看我出去不把他嘴给缝咯。”

这个声音赵路听过,在窗户外,亭子下。

因她之前所做的战绩,赵路此刻是害怕的,他挣扎着想从凤言身下逃出来,但由于他反抗的动作过于激烈,惹怒了人,又被凤言按住狠压了几下,立刻一片头晕目眩,无法再出一点力。

“他们一时半会儿进不来的。”

凤言竟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继续。

“你别做了!”

别做了别做了我一点也不喜欢。

如崩溃般地喊出了这一声,萦绕在心头的委屈也倒了出来。

凤言顿住,又低头仔仔细细地看遍赵路的脸与遍布痕迹的身体。

“真生气了?”

赵路没有回应,他不知道该回应什么才不出错,理智与情感好似分割开来一般。

因此,到最后也只能回他一个软绵绵、没脾气的笑容。

是了,凤言愿意和自己做是好事,肌肤之亲是可以迅速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的,他应该开心。

“还好碰上我今天去进货了。”

同样被困在地道里的那人突然说道。

凤言暗道一声不好,拍拍赵路的肩膀让他穿上衣服,自己也拎起皱得不成样的衬衫往里套,还好外套是首先脱的,没有受到太大的摧残。

只听一阵刺耳的声音响彻耳边,那仿佛铜墙铁壁般的石门开始出现了裂缝,伴随的还有石屑掉落。

“轰”的一声,困住他们许久的石门碎裂了,勉强能辨别对方的车子是鲜艳的红。

“哎哟,这不谁的车吗,”破碎的石块堆积着,那两人只能步行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前方的车。

假规矩得不得了的,除了凤言还会有谁。

他的步子也跟他的人似的风风火火,女生则稍稍落后,努力地跟上他。

等他们敲响车窗时,里面的二人已经整顿好了,一个目视前方,一个低头装死。

凤言叹了口气,还是降下了车窗,轻声说道。

“恭少爷,恭小姐。”

赵路吸取了在赵子今身上的教训,也跟着念了一遍。

恭沪是何人,他对欢爱的味道再熟悉不过,可里面还夹杂着“药”味,凤言是不可能用这个药来助兴的。

眼珠一转,他就想明白了。

“被算计了?”

说完大声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不是精明的很吗,谁……哈哈哈哈…算计的你啊哈哈哈哈哈哈…”

霎时间,延误了路程的怒气都消失了,比起凤言吃瘪来说,那些都不算什么。

凤言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不是很想接这个调侃。

“不劳恭少费心。”

赵路虽然低着头,但是也会偷偷撇他们几眼,凤言这货他刚刚绝对是嘴角抽搐了吧!

恭沪扯出一抹了然的笑意,装作一副知心哥哥的模样。

“别不好意思了,正好白宸这段日子也回校住,哥替你做主,放到德委会,今天不查清楚这件事,不睡了。”

德委会,全称是德兰学生自治委员会,专由学生与其家族自行解决问题,起初学校是排了领导去管理的,但后来发现根本插手不进各个家族的事,那些个子弟也不听他们的劝阻,遂作罢,干脆放手让他们内部处理,除开省心不说,也不用得罪人,事情再大也不会闹到外面去,德兰给他们围了一块肆意挥霍的土地,他们那些纨绔子弟这样的分寸还是有的。

如今,这个圈子人才辈出,后起之秀多如牛毛,但白家作为建国的老牌世家,依旧占据强有力的一席之地,也被称作正统,旁人是轻易动不得的,这些年虽在外交给旁支管理,若你真信他们会移权的话可就错了。

每任家主在继承人培养完善后,都会逐渐放权,退居幕后,只在旁看着把握大致方向。

能妥善解决牵扯各个家族的纠纷,是继承人必上的一课,因此,德委会的会长理所当然的是每一任的白家主家继承人,如此也是大家都信服的,这也是恭沪提起白宸的原因。

凤言听到这些话只想冷笑,他原本便打算将这件事抬到德委会去说,好灭了这股刚刚冒头的邪风,况且这是凤家的事,哪轮得到恭家少爷来做什么主,废话连篇。还有你这只手,当真的是欠得很!

面上凤言还维持着体面,只身体微微向前倾,状似无奈道。

“恭少爷,虽然很谢谢你,但是您的肢体动作能小一点吗,我不像您那么强壮,也是会受伤的。”

赵路在一旁听得肉疼,暗暗想这个恭少爷的力气可真大,每次貌似轻描淡写拍打在凤言肩膀上的手却发出了沉闷的“咚!”声,害得他也共情得颤了一下。

还没缓过神,又见他屏了笑,露出背在身后的东西,向前走去,黑色风衣在身后掀起一抹凛冽的弧度,恭步尘亦步亦趋地跟上他,打破了第一印象的冰冷,面对恭沪时,她始终是依赖的态度,长至腰间的白发随着急促的步伐而摇曳,在这片昏暗的地方十分惹眼。

恭沪把那半人高的器具抵在墙上,按了开关,有类似蛛网的蓝光散开,铺满了整面墙,随后,那面堵了他们许久的石门就这样裂开了。

“…啊?”

来自于普通人家的震惊。

凤言经过刚刚一事,对赵路的态度多了点自己都没发现的亲昵,他安抚地握住赵路的手,一时间只觉触手升温,看到赵路唇色发白,眼里更是含了点怜惜之意。

“别担心,他不敢做什么的。”

“好的。”

赵路生硬地回答道,觉得被凤言摸到的地方都生了刺般。

前面二人交颈交谈着的样子又勾起了自己在车上的种种回忆,再一看四周,好似都充满着溅出来的水光,淫乱的、肮脏的、随意的、廉价的,还有残留着的异香,头脑本就因为地道中空气浑浊而昏沉,这下更是把自己想到反胃,额头上不停冒出细汗。

“凤二爷,我们快出去了么。”

他们所在之处光线是不明朗的,外面是沙土、石块,里面是爱欲留下来的残局,赵路饱经蹂躏,廉价的衬衫质量无法保证,凤言稍稍用力就撕坏了,就这样欲盖弥彰地掩住赵路的半副身子,粗糙泛黄的布料更显得赵路露出来的那部分肤若凝脂,一晃神,好像都能在黑暗中莹莹发着光。

凤言一时移不开眼,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赵路皮肤这么好呢。

“凤二爷?”

看到人不理他,赵路有些忐忑,生怕刚刚抗拒的态度让他不喜了,着急地反握住凤言的手。

赵路的体温是十分稳定的温热,不知道是不是跟他正午出生有关,最有代表性的是在大部分人都会手脚冰凉的大冬天,他依旧是温暖的,火热的,因为这个原因,他曾经在初中时,还替一个当时十分要好的朋友暖过手,可惜后来发生了一些不算好的事,如今也没了联系。

凤言感受到手背上传来的温度,终于从那片肌肤的引诱中逃脱了出来。

再看他的脸,是一张带着小心翼翼笑容的脸,眼里的东西简单的很,只有他一个人,散落的发丝略微遮住了眉眼,显得人温和又乖顺,此时正专注又期待地看着他,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表露一丝不满,即使是因为如此啼笑皆非的缘由失了身。

凤言说不上心头的思绪,他算半个商人,平常也惯会用交易的手段,不欠人情,也不想别人欠他的人情,说简单了,欠来欠去,到后来是会说不清的,真正要算账时也总会顾及着这些个人情,因此,他开口了,看着那双水润清澈的眸子。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赵路快急哭了,这里的空气是被他们污染过的,他不喜欢这个味道,再待上一段时间怕是要吐在凤言车上了。

“我想出去!凤二爷我想出去!!”

焦急地说出来了,担心凤言觉得他语气不好,只敢用小声的气音。

【耳朵聋了吗!】

“哦…出去啊,确实该出去了。”

凤言的大脑仿佛是逐渐生锈的机械,转得比以往慢多了,一晌清欢的副作用上来了,他只能认栽地甩甩脑袋,让自己保持最低限度的清醒。

正好此时恭家二人也结束了交谈,经过他们车窗时轻描淡写地丢了句话。

“凤言,这些石块就交给你了,你的车是加固过的,这点小小阻拦肯定难不了你,努力开辟出一条道路吧!”

凤言迟缓地眨了眨眼,若是放在以前,他断不会如此轻易吃了亏,就算不得不答应,嘴上也要阴阳怪气几句,但放到现在,他只能轻轻地应一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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