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八章 仙魔交欢(魔教少主)(3/10)111  剑飞霜(武侠NP总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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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临风叹了一口气,失望之余,又想起师父,不免愀然不乐。

日落时分,天上哗啦啦下起一阵暴雨。

夏季本就山雨频繁,万千鸿并不止步,下令依山路而行。

这山路蜿蜒崎岖,夹在西凉群山之间,上空尽是悬崖峭壁,怪石嶙峋,犬牙交错,稍稍能阻挡雨势。

又走了两三里,雨却越来越大,天色漆黑如墨,山路泥泞滑溜,着实不便于行。

再走出里许,天上雷电大作,轰隆隆雷声震天撼地。骡马受惊,不愿再走一步,万千鸿只得下令休整避雨。

前方有一块突出山壁的巨大岩石,形状仿若拱廊,其下有一片干燥空地。

众教徒便将坐骑马车都赶到岩石拱廊之下,生起火堆。万千鸿、魔伞、玉挽容围着火堆而坐。其余教徒则按照八个方向,冒雨奔上山壁,轮流站岗放哨。

到得戌时,大雨仍不停歇。

温暖火光照映之下,马车里也暖洋洋的十分舒适,游王二人听着车外潇潇雨声,只觉得昏昏欲睡。

忽然东北角岗哨传来一声刺耳的呼哨,一名教徒厉声叫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万千鸿等人神色一凛,手摁兵器站起身来。

紧接着,东南角、西南角、西北角等岗哨都响起了报信呼哨,叱骂声此起彼伏。

雨幕之中,山壁之上,隐约可见远方有数道黑色人影,正在纵伏跳跃,急速向岩石拱廊处围拢过来。

万千鸿意识到大敌来袭,喝道:“众弟子归位!”

众教徒连忙撤回岩石拱廊,各执兵刃,严阵以待。

那数道黑影也从山壁上飘然跃下,缓缓走近魔教诸人。

游王二人听得外间动静,连忙在车壁拼命磨蹭脑袋,蹭掉了遮眼布巾,凑到车窗之前查看情状。

狂风骤雨之中,车帘不住飘摇。

游王二人看得分明,这一支天降奇兵原来是十八名黄袍僧人,走到岩石拱廊三丈之外,十八僧人同时停止脚步,宛若塑像般立在风雨之中。

三十六道目光齐齐射向魔教诸人,宝相庄严,不怒自威。

僧魔两方人马默然对峙,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玉挽容急道:“大云寺的秃驴怎么会追上来?”

魔伞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叫了一声,说道:“这群人不是大云寺弟子…他们是……是少林僧!”语气竟然格外慌乱。

万千鸿脸色一沉。

这时山壁上又跃下一道灰影,急匆匆奔到近前,正是白日里要查看马车的那位大云寺僧人。

这大云寺僧人手里捏着一小块染血的布料,往岩石拱廊下一瞧,喜道:“诸位罗汉师兄,我白天在茶铺里看到的就是这群人,错不了的!”眼神扫到万千鸿,更是惊诧,说道:“怪不得你要用帷帽遮挡面容,原来你生了一对蓝眼睛,你就是魔教少主万千鸿。”

为首那名罗汉不言不语,从大云寺僧人手中接过了那块布料。

大云寺僧人连忙退到后头,那罗汉遥遥朝万千鸿合十行礼,淡淡说道:“万施主,贫僧乃少林寺罗汉堂弟子净德,这十七位都是我的师弟,深夜叨扰,实在愧疚。”

游王二人对视一眼,均是喜不自胜。

万千鸿心道原来这群和尚是少林十八罗汉,这下可棘手了,冷声问道:“罗汉大师既知是叨扰,又何必明知故犯?”

净德罗汉说道:“万施主擒走中原武林十二首领,我寺净志师兄也沦为俘虏,我等实在忧心,一齐下了少室山,一路追到西凉,徘徊多日,幸有大云寺师弟相助,终于得到线索,因此急匆匆追了过来,还盼施主谅解。施主这支队伍中,是否困有我正派人士?”

万千鸿说道:“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净德罗汉高高扬起手中布料,说道:“施主请看此物。”

众人定睛望去,只见那布料是一片衣角,正面用鲜血画着太极鱼,反面又画着七宝圣塔。

众人认出这衣角来自王临风的衣袍,心思一转,便明白过来:一定是白日在茶铺停留之时,王临风撕破衣角画下暗号,抛出车外求救。他这一招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机缘巧合,大云寺僧人还真的捡到此物,又领着十八罗汉追了过来。

万千鸿一言不发,抿紧薄唇,一双湛蓝眼眸如覆霜雪。

净德罗汉收起布料,说道:“万施主亲自押送的人质,可是武当派首徒王临风?”

万千鸿朝玉挽容及魔伞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快步奔上人质马车,挥刀斩断游王二人手足上的绳索,又取出铁手铐,紧紧铐住二人的双手。

那手铐中间还连着一根铁链子,玉挽容牵着王临风,魔伞牵着游春池,四人下了马车,站在万千鸿身后。

净德罗汉看见两名人质现身,精神一振,估摸着他两人的年岁,说道:“二位可是王道长与游少侠?”

万千鸿笑了笑,说道:“是也好,不是也罢,他们二人都是我的人质,与你们少林寺有何干系?”

净德罗汉说道:“王道长于华山夺得武林盟主之位,我等少林弟子都是武林中人,武林盟主的事情,怎会与我等无关?游少侠更是华山派掌门,少林寺与华山派百年交好,大家都是好朋友,小游掌门的事情,怎会与我等无关?万施主,你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又何苦沉沦魔道?贫僧奉劝诸位一句,立即放人,大可全身而退,否则贵教十数位弟子,今夜魂断西凉荒山。”

他语音雄浑刚正,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在山谷间久久回荡,当真是金刚怒目。

万千鸿却不为所动,说道:“本少主也奉劝诸位一句,立即离开,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少林十八罗汉,今夜魂断西凉荒山。”

净德罗汉笑了笑,说道:“我等十八罗汉薄名不值一提,万施主不将我十八人放在眼里,那也是有的。只是稍后还有强援到来,等到那时,施主再要投降,只怕就来不及了。”

须知少林寺十八罗汉中的任何一个在江湖上都是顶尖高手,十八罗汉一起出战,那可是前所未有之罕事。除非是少林方丈罗彻大师亲自出山,否则在十八罗汉面前,还有谁还能称得上“强援”二字?

万千鸿将信将疑,说道:“少给我胡吹大气了,你吓唬我几句,难道我就怕你了?”

净德罗汉见说道理说不通,便道:“既是如此,那么十八罗汉就来领教万施主的高招!”仰首发出一声清啸。

啸声刚落,十八罗汉齐齐摆出对敌姿势!

只见众罗汉或举钵,或托塔,或背布袋,或扇芭蕉,或威严凌厉,或笑容可掬。

众魔教教徒见十八罗汉气度非凡,宛若渊渟岳峙,心中发怵,竟然都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万千鸿心思电转,暗想:“敌我双方虽人数相当,但对方个个都是武林顶尖高手,我带的这批教徒虽然也是教中好手,可与之相比,那可是天壤之别。

“倘若我运用浮屠圣功冤家同行

那黑马正在全力奔跑,骤然折断左腿,钻心痛楚难以言喻,仰首爆出一声极度痛苦的哀鸣,脚步混乱癫狂,剧痛之下难辨方向,竟然一头冲着旁边山壁撞去!

眼看着马背上人也要撞上山壁,万千鸿提气上跃,左足踏上马首,借力使力,身子凌空飞起数丈,又伸手在山壁上一拍,转过身来,飘然落地,毫发无伤。

那黑马在山壁上一撞,头骨粉碎,脑浆迸溢,在山壁上溅射下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四肢抽搐了几下,终于断了气。

王临风虽趴在马鞍上,但应变奇速,趁着黑马跪倒的那一刻,顺势伸出双手,在地上一撑,一个鹞子翻身跳了起来,循着来路拼命奔跑!

万千鸿见爱马突然丧命,先是一惊,又见王临风趁机逃跑,又是一怒,大喝道:“这牛鼻子蠢道士,就会给我添乱!”解开长鞭高高扬起,唰的一声抽向王临风的后脑。

这时山路狭窄,大雨瓢泼,王临风来不及躲闪,只觉得后脑一疼,当场昏厥过去……

过了许久,王临风幽幽醒转,后脑勺仍然是火辣辣发疼,身子如同海中小舟般起伏不定,低头看去,原来万千鸿将他脑袋朝后扛在肩上,施展轻功,疾速而行。看来那黑马毙命之后,魔教少主只能自己充当坐骑了。

王临风心想早知我还是落在万千鸿手里,何必害死黑马一条性命?心里是说不出的沮丧,又游目四顾,只见两人正在一处山谷之中,草长树秀,小溪蜿蜒,两旁都是青翠秀美的野山。

此时天已蒙蒙亮,昨夜的暴雨已变作毛毛小雨。山谷之中暑气浮动,闷热异常。

王临风动了动手腕,铁手铐发出喀啦喀啦几声脆响,肩膀使不出一点力气,稍作沉思,明白过来,万千鸿是怕他故技重施又拿手铐伤人,所以趁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干脆卸掉了他的膀子。

王临风大为焦急,身子扭动了几下,试图挣扎下地。

万千鸿感到肩上那具温热身躯不住磨蹭,脸色一沉,叱道:“做什么呢?老实点!”

王临风眼珠子一转,说道:“你……你放我下来罢,雪域情龙好像突然发作了。”

他本是最单纯直率之人,毫无应变之能,更别提开口说谎,不过下得武当山以来,在江湖上历练许久,屡遭惊险,性子也慢慢被打磨得灵活机变了。

万千鸿冷笑说道:“我把你的日子记得清清楚楚的,休想蒙我。”虽在说话,步速仍然无比飞快。

王临风有些着急,说道:“我要小解,你快点放我下来,我好去林子里解决。”

万千鸿说道:“你还想到什么借口了?一齐使出来罢。”他语气无可奈何,就好像一个大人面对一个调皮顽童。

王临风急于脱身,这时也顾不得斯文了,说道:“我是真的要小解,你再不放我下来,我……我就要解在你的身上!”

万千鸿瞳孔一缩,立即停住脚步。虽知道王临风一定是撒谎,但不愿冒这个险,一把将王临风抛在地上,说道:“你就在我面前小解。”

王临风一骨碌摔倒在地,好在青草厚实茂密,倒也不觉得疼痛,抬起头来,见万千鸿虎视眈眈瞪着自己,心里一阵慌乱,羞道:“这个,这个……只怕不太方便罢……”

万千鸿冷眼看着王临风,见这道士俊美容颜染上羞态,更增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不由得心中一动,说道:“我又不是没看过你的那话儿,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忽然“哦”了一声,说道:“对了,你的膀子脱臼了,没办法脱裤子。你早说啊,送佛送到西,我来帮你脱裤子罢。”单膝蹲下,作势要去抽王临风的腰带。

王临风忙扭动着往后退了几步,说道:“少主不必劳烦,我不想小解了!”

万千鸿嗤的笑了一声,似笑非笑看着王临风,说道:“就凭你这点微末道行,还想跟我耍心眼?”

王临风一时大为郁闷:我好不容易引来少林寺十八罗汉,江湖上再不会有如此强援了,难道我还是不能得救?

他忍不住问道:“万少主,你和你的属下分散开来了,这该怎么办?你要独自带我去西域吗?西凉城离西域虽然很近了,但还有好长一段路呢。”

万千鸿淡淡说道:“这个你不必操心,你老老实实随我去,否则就把你的关节全部敲断。”拉起王临风扛到肩上,继续向西奔行。

他轻功当真了得,肩上扛着一人,速度仍是奇快,连奔了四个时辰,片刻不曾停歇。

其时已是傍晚,雨势已停。

万千鸿只觉得唇焦舌敝,腹中饥饿,终于在溪边止步。

昨夜下过大暴雨之后,小溪涨水,水流甚为澎湃。

山谷为雨水洗刷得天地一新,晚风徐徐,草木幽香,令人神清气爽。

万千鸿把王临风放在一棵大树下,将手铐上的铁链拴在树干上,威胁道:“你给我乖乖待在这里,动也不要动一下。你一动右手,我就砍你右手,你一动左手,我就砍你左手。你要是敢逃跑,哼哼,我二话不说,立即取你性命。”

王临风幽幽说道:“人皆有一死,顶多是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王临风若是贪生怕死之徒,当初就不会下山来闯荡江湖。”

万千鸿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冷笑说道:“你不怕死?那很好啊,我圣教中有的是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临风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万千鸿兀自起身来到溪边,坐在一块岩石之上,伸手掬起一捧清凉溪水,先仔仔细细洗净脸上汗水,又双手捧水送入口中,连喝几捧,终于缓解焦渴。

王临风倚在树下瞧着万千鸿的侧脸,只见晚霞漫天,如花似锦,青山碧涧之间,魔教少主临溪照水,肌肤雪白,一头长发黑得发亮,湛蓝眼珠如海水般清澈。

如此风姿,当真连戏台上的大花旦也要自愧不如,难怪人人风传魔教少主是娘娘腔兔儿爷了。

想到江湖上那些风言风语,王临风忍不住微微一笑。坐了一会儿,也觉得十分口渴,便挨蹭着挪到溪边想要饮水。

可是他无力抬手捞水,只得仰头说道:“万少主,你行行好,解开这手铐罢。我的膀子都给你卸了,戴不戴手铐也无甚分别。”

万千鸿一言不发,起身走来,俯身捞了一捧清水,双手送到王临风面前,说道:“喝罢。”

他的手本就似冰雕玉琢,这时掌心中水光盈盈,更如羊脂玉般白腻。

王临风心中微动,低头以口相就,从万千鸿掌中喝了几大口清水。

万千鸿看着这年轻道士垂首喝水,眼神低垂,睫毛浓密,丰神如玉,神态安和。一口一口喝着溪水,嘴唇不时碰到自己手掌,格外柔软湿润……

万千鸿心里忽地一跳,闪电般收手,剩余的水都洒在了草地上,硬邦邦说道:“我又不是你的奴仆,你还是自己喝罢。”伸手替王临风接上了膀子。

王临风肩膀一痛,咬牙按摩手臂。

万千鸿则转身去拾柴生火,又取出长鞭抽打溪水,抽打了数下,溪面浮起一条条昏死的鱼儿。他拾起鱼儿,用树枝串成几串,架在火上慢慢炙烤。

霞光淡去,星月浮空,天色渐渐昏暗。

火光映照之中,两人默然无言。

过了一会儿,几串烤鱼散发出浓烈的鱼腥味道。

万千鸿皱了皱眉头,伸手翻了翻烤串,心想怎么我烤的鱼和寻常所见不大一样?

王临风望着火光,淡淡说道:“万少主十指不沾阳春水,只怕不大清楚,鲜鱼烹饪之前,要刮鱼鳞、去内脏的。”

万千鸿脸色一红,说道:“你不是整天三贞九烈、吃斋茹素么?怎会知道鲜鱼料理之法?”

王临风心道“三贞九烈”是形容女子的,怎能用在我身上?说道:“这点小事儿,三岁小孩都知道。”

万千鸿咬牙说道:“你是说,我圣教主万千鸿,连三岁小孩都比不过么?”

王临风说道:“论起武功造诣,自然是云泥之别,不可相提并论,但论起料理鲜鱼,只怕是旗鼓相当,难分伯仲。”说着,忽然伸手,高高抛起手铐铁链。

万千鸿神色一凛,只待铁链甩过来,就要应敌拆招。

谁料那铁链径自向上飞去,咔嚓一声击中一根树枝。

树枝轻颤,一枚果实急速坠落,王临风伸手接住,却是一颗淡黄色的小梨子。

原来万千鸿顺手拴住王临风的那棵树,刚好是一株野梨树,长势良好,硕果累累,甜香阵阵。

王临风微微一笑,俯身将梨子浸在溪水中洗净,送入口中大嚼特嚼,两三口就吃得只剩下一枚果核。

又按照此法连采了十数颗野梨,饱餐一顿,身边攒了一小堆果核。

王临风捞起果核,右手一挥,以“天女散花”的手法抛掷出去,十数枚果核分散落在草丛之中,说道:“若是此处能长出一片梨树,后人到来,就可果腹充饥,不受饥饿。”

万千鸿看看那株梨树,又看看火堆上烤焦的鱼串,心里老大不痛快,怒道:“王临风,你以为我们是来游山玩水的吗?你还享受得很吗?”

王临风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享受什么了?我巴不得快点脱离你的魔爪。”

万千鸿说道:“你总怨我是魔头,难道你自己就没加害过我吗?你先是暗传信物,引来少林十八罗汉与我为难,又施毒计毙我坐骑,害得我如骡马般扛着你徒步而行。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还没跟你算账呢。”

王临风不免着恼,说道:“你擒我做俘虏,还不许我反抗吗?土匪都没你霸道。”

万千鸿冷笑说道:“我劝你不要幻想能甩开我,若是我不能带你去西域,我就原地杀了你,总之决不会让你逃脱。”

王临风盯着万千鸿看了一会儿,忽然微微一笑,说道:“说不定是我先杀了你呢。”他这话说得云淡风轻,神态无比冷然高傲。

万千鸿怔了怔,一时竟然移不开目光,过了半响,回过神来,嗤的一笑,说道:“王道长,若不是你那夜在地牢中露了口风,我还不知道,原来你能拜在章碧津门下,都是因为我圣教前辈种下了前缘。你先前在华山绝顶大出风头,扬名立万,归根到底都是我圣教的功劳啊,你怎不知恩图报?”

芙蓉出水魔教少主h

王临风一惊,急道:“你偷听我和游少侠说话么?好卑鄙无耻!”

万千鸿说道:“隔墙有耳,兵不厌诈。谁教你对那姓游的掏心窝子,吐露衷肠?你既然敢说,我自然敢派人去听。”

王临风心中大急,暗想原来地牢墙壁里藏有万千鸿的耳目,那么玉挽容对我……对我做的那些事情,难道万千鸿也知道?

不,不对……玉挽容是魔教玉衡使,他在地牢的时候,万千鸿的眼线一定会回避,否则万千鸿知道了此事,怎会饶过玉挽容的性命?

万千鸿看王临风神色变幻,一副十分紧张的模样,不由得十分畅快,说道:“你瞪着一双眼睛要吓唬谁呢?快点合眼睡觉,明天还要赶路。”说罢,背靠岩石,闭目养神。

王临风便即定下心神,闭目打坐。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万千鸿扛起王临风急奔,奔到午后,终于出了群山,再向西行进数十里,日落时分到达肃州府城郊。

放眼望去,四周皆是农田村户,不远处有一家客店。

走近客店一看,只见房舍老旧,不知在风雨中矗立了多少年头,柜台后站着一个秃头老汉,想必是掌柜的,另有一个头缠白布的年轻汉子正在扫地,大约是杂役。

大堂里没有一个客人,不过桌椅板凳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万千鸿说道:“今夜在此处休息。”放下王临风,脱下外袍披在他的身上,严严实实挡住他手上的铁手铐。

王临风笑了笑,说道:“十八罗汉还在后面追着你呢,你居然敢住客店,不怕被人瞧见?万少主如此贪图享受,只怕不能成大事。”

万千鸿瞪了他一眼,说道:“章碧津调教出来的徒弟竟愚钝如斯,我瞧那老道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转身进了客店。

王临风急道:“我如何愚钝了?你凭什么说我师父?”发足追了进去。

万千鸿走进客店,双手背后,扫视一圈。

那秃头老汉身材矮小,如同孩童,嘴里叼着旱烟,那年轻汉子则背对大门,看不清长得什么模样。

万千鸿懒得再打量这些乡野村夫,收回目光,淡淡说道:“要一间上房。”

那秃头老汉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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