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八章 仙魔交欢(魔教少主)(2/10)111  剑飞霜(武侠NP总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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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挽容专心致志用口舌取悦王临风。他分明有着清丽绝伦的容貌,嫣红双唇间却含了一根男子阳具。

他性子机敏聪明,只是从小在父母庇荫下长大,遇到大事,自然而然就想依赖长辈,心里总觉得自己还是华山派弟子,而不是当家做主的掌门人。

魔教大闹华山的消息已经传遍五湖四海,各大门派四处找寻十二首领的下落。魔教一行人假扮成商贾车队,言行低调至极,从不在人流密集处多做停留。

他此时呈跪坐之姿,双手被绑在身后,于是摸索着撕下一块衣角,又伸手触摸足踝上一道鞭伤,狠下心来,硬是用指甲抠破结痂,伤口登时涌出滴滴鲜血。

王临风还是牢中夜话

众魔教教徒都懒洋洋的不动弹,眼神里却都露出狰狞凶光。只待那僧人登上马车,便要挥起十八般兵刃往他身上招呼!

那五人脚步沉定,气息均匀,果然是练家子。

王临风叹了一口气,说道:“二位都是魔教、嗯、贵教教徒,亦是性情中人,何必争吵不休?难得停下来休息,大家就安安静静喝口水,不好吗?”

游春池心道那陷害你爷爷的仇人一定是个狗官,这狗官最后为章真人所杀,那可真是大大抬举他了。

王临风又惊又喜,说道:“游少侠,原来你就在我的隔壁。”但转念一想,既然游春池的声音能传过来,那么他方才和玉挽容的动静,岂不是也能传过去?!不由心中一震,说道:“游少侠,你……你都听见了吗?”

江湖上虽然不那么讲究礼教,但出家人清规戒律,甚为看重男女之防,更何况车里还有一个未出阁的闺女,那僧人哪里敢看?连连摇头,说道:“多有得罪了。”转身退了几步,再也不向那马车多瞧一眼。

玉挽容忙凑到他的耳边,说道:“临风道长,你放心,少主一定会派总坛的兄弟们好生照看章真人。少主上次说要把章真人送给老教主一掌打死,那是吓唬你的,做不了数的。老教主如今病得糊里糊涂,就算把章真人拉到他的面前,他也未必能认得出来。”

——他所望的马车,正是王临风等人的所在!

游春池屈起五指,与王临风十指紧扣。

魔伞大怒,说道:“你说的这还是人话吗?好,好,你这就一刀杀了我,为你那不中用的爹和病歪歪的娘报仇,你动手啊!”说着伸手去拆游春池身上的绳索。

魔伞暴跳如雷,怒骂道:“小杂种,嘴里不干不净说什么呢?”

王临风情不自禁站起身来,一颗心脏怦怦乱跳,双手垂在身侧微微发抖。

急中生智

这几日行程急迫,玉挽容没空来看望王临风,此时难得偷闲,连忙溜上马车,替王临风摘了眼罩和麻核桃,打开皮囊喂他喝水。

魔伞冷笑道:“大云寺的贼秃们偏重佛法,武功差劲得很,和少林寺不可同日而语。区区五人,不足为惧。”

游王二人既盼着那僧人快点看穿魔教伪装,但又怕他们区区五人,敌不过魔教这十数人,救人不成,还平白无故送了性命,那可就不好了。一时间心里七上八下,心跳如雷。

王临风总觉得这句话不大对,但究竟哪里不对,他一时也说不上来,便说道:“咱们先把复仇放在一边,你总还要为华山派做打算罢?你现在是华山派的掌门了,你若是身死命殒,华山群弟子当如何处之?华山派百年基业,难道要断在你的手里?”

过了半响,隔壁牢房突然传来一道冷嘶声,游春池似乎正处于极大的痛苦之中。

王临风说道:“师父不在意那许多荣衔官职,只记得是做官的。师父刚藏起来,魔教奸人就追着血迹找上了门。我全家上下冒着极大风险,替我师父遮掩行踪,师父这才得以养伤休憩。师父在我家住了半个月就走了,但一直没忘记这份恩情。”

王临风听玉挽容语气尖酸刻薄,心想此人到底还是魔教中人,说话做事都冒着邪气。只是跟我在一起时,他总是那么温柔痴情,以至于我常常忘记他是邪派人物。不知不觉之间,我说不定会变得正邪不分……

万千鸿淡淡说道:“是又如何?”

那僧人笑了笑,目光转向茶铺外一辆马车,说道:“那辆马车是施主的座车吗?小僧可否入之一看?”



一名僧人见他遮头藏脸,心中奇怪,快步迎来,合十行礼,说道:“阿弥陀佛,小僧唐突了,敢问施主是外乡人么?”

马车之上,玉挽容和魔伞神色一凛,大气不敢喘一下。

一丝日光自云层缝隙间照射下来,虽然还没有云开雾散,但也是一种新气象。

王临风啊的叫了一声:游少侠果然听到了!

这地牢三面为石墙,真人也沦为了魔教俘虏,说不定咱们临死之前,还有缘再见他老人家一面……”

车内三人都在侧耳倾听大云寺弟子的动静,没人注意到王临风的小动作。

过了良久良久,哭声才渐渐止息……

游春池没有说话。

游春池语音凝滞,哑声说道:“我这几日总是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我爹爹吐血而亡的模样。魔伞来看望我的时候,我真恨不得杀了她为我父母报仇!可我……可我下不了手……我又想着不如咬舌自尽,直接去地府找我爹爹妈妈罢,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我这样不死不活、不上不下的,真是废人一个……”

游春池的地牢比王临风更靠里侧,因此王临风进出两回,都没能看到游春池的身影。

正不知所措之际,忽然隔壁牢房的铁栅栏中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又听游春池温言说道:“王道长,你能和我牵一会儿手么?”

那僧人又行个礼,转身朝马车走去。

不一会儿,又有一人溜上马车,却是魔伞。

王临风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咱们又不是小娃娃了,还要牵手吗?”

游春池思索许久,朗声说道:“王道长,多谢你一语惊醒梦中人。”

王临风本来不善言辞,但他为雪域情龙困扰许久,一直在自己劝说自己,这时便移花接木,将那些自我宽慰的话语转述给游春池,于游春池眼下的情状倒也十分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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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春池好奇问道:“爷爷他老人家做的是什么官?”

过了一会儿,大云寺那五名弟子都已结束盘问,逐一退出茶铺。

玉挽容头也不抬,右手一挥,臂弯里那条长纱倏地飞起,一圈一圈缠住了王临风的上半身。

魔伞放开了游春池,喘着粗气瞪着玉挽容,咬牙切齿说道:“你整天少主长、少主短的说个没完,难道你就很听少主的话吗?你瞧这武当派的鸟道士皮相好,有事没事就钻上马车和他打情骂俏,以为旁人都没长眼睛吗?”

游春池说道:“嗯。”过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笑,说道:“那玉衡使说的真不错,你这样好的人,任谁见了都忘不掉。”

魔伞冷冷看了他二人一眼,轻蔑说道:“你假传少主圣意,就不怕再断一根手指头?”

游春池也笑了笑,声音略显羞赧,说道:“我小的时候,妈妈会握着我的手——我是说我真正的妈妈。这些天来,我绞尽脑汁,拼命回忆我妈妈是什么样子的,但记忆总是模模糊糊的。我只记得她每日里躺在床上养病,奶娘有时抱我去看她,她就从被窝里伸出胳膊,轻轻握住我的手,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笑眯眯瞧着我。”

那僧人转头看向万千鸿,迟疑说道:“这个……”

游春池不置可否,抬头看向王临风。

玉挽容连忙拉住她的手,说道:“魔伞天王,少主早就说了,决不能私自解开这两个人质的绳索。你想死就去死,不要连累我。”

魔伞说道:“哼,你倒是既来之,则安之啊。听说我教教徒已经把章碧津押送到圣教总坛了,不知姓章的还能不能安安静静喝水了。”

王临风闷头直饮,咕咚咕咚喝得甚为欢畅。

王临风右手用力一握,将那块衣角捏成一只小布团,屈起食指轻轻一弹,小布团就悄无声息落在玉挽容的裙角间。

王临风登时把心事抛在脑后,沿着墙壁走到地牢门口。

游春池说道:“是魔教报复吗?”

玉挽容和魔伞都松了一口气。

王临风胸中苦涩不堪,久久不语。

玉挽容是七星使者中的头号人物,在教内地位远高于寻常教众,平时颐气指使惯了的,此时听魔伞语气不善,心里大有火气,冷笑说道:“我尽心尽力为少主效劳,只是不比魔伞天王神通广大,有时难免办事不利,惹得少主恼怒。好在我还剩下九根手指,纵使再砍一根也不打紧。不比某些人,下手太狠了,一出手就废掉自己一只招子,要是再瞎掉一只……嘻嘻,那还能做人吗?”

紧接着,车里又传来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说道:“玉儿,休得无礼。大云寺的大师是来办正经事的,哪里有你说的这么龌蹉?你一个没嫁人的小丫头,说出这种疯话,也不怕寻不到婆家。”

魔伞是万仞山的爱将,对章碧津的憎恶之情不亚于其主,见王临风心神大乱,她心里大为畅快,正要再添油加醋,忽然神色一凛,压低声音说道:“有人来了!”

那僧人在车前站定,正要伸手去掀车帘,忽然车内传来嘻嘻一声娇笑,嗔道:“大和尚真不怕羞,嘴上说的冠冕堂皇,还不就是想上车来看姑娘吗?”

那哭声初始极为隐忍低沉,若不是身处地底,只怕会误以为是风声。

游春池神色平静,右眼清澈明亮,纵使脸上缠了一条纱布,也丝毫不遮俊美气度,说道:“魔伞天王,从游春池自剜左眼的那一刻起,咱们之间情分已尽,只有怨仇。”

魔伞说道:“你少拿少主来吓唬我,我为老教主鞍前马后、建功立业的时候,你连‘圣教’两个字都不会写。”

王临风说道:“游少侠是聪明人,这些话就算我不说,你自己早晚也能想通的,反倒是我要谢谢你陪我说话呢。武当派的师叔师弟们知道我家门不幸,从不问我小时候的事情,但我有时候也想和人倾诉一番。谢谢你啦。”

王临风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和玉挽容拉开一点距离。

王临风只觉得一个大好机会就要平白飞走,心里格外着急,忽然灵机一动,急中生智!

万千鸿下令上路,玉挽容和魔伞悄然退出马车。

魔伞嗔道:“臭小子,难道你一辈子都不跟我说话了?”

游春池察觉此话说中了王临风的伤心事,稍作沉吟,转而问道:“王道长,我一直想问你,章真人究竟是因何机缘收了你做徒弟?只盼你别怪我言语莽撞,实在是章真人从未收过弟子,这中间一定大有故事,我们这些外人都太好奇了。”

王临风又被蒙住了眼睛,双目不能视物,一颗心却是砰砰直跳,只盼着那小布团能随着玉挽容一起离开马车,落在地上。只要茶铺里的伙计捡了去,看懂图形含义,快快通知大云寺的弟子,他们一定会召集人手追上来的!

玉挽容看得眉开眼笑,似乎比自己喝饱了水还要高兴。

魔伞自持身份,不与玉挽容这年轻后生多做争辩,服侍游春池坐起身来,替他除去脸上束缚,为他左眼清创换药,又取出一条干净纱布斜斜缠住伤处,问道:“池儿,你这几日身子怎么样了?眼睛还疼不疼了?”

王临风叹了一口气,说道:“游少侠,我真不知该怎么劝你才好。逝者已矣,你可千万保重。”

他连日来心中尽是阴霾,王临风此刻一番话却好像一阵清风,吹开一片云翳。

魔伞瞪了她一眼,说道:“是一伙儿习武之人过来了。”

王临风笑道:“但愿如此。我师父在武当山上不问俗事,一直过了半年多,才听闻我家遭难的消息,于是提剑下山,寻到我家那仇人,一剑砍了他的脑袋,又四处打听消息找到了我,带我回到武当山悉心抚养。我懂事之后就出家做道士,拜在他老人家门下了。”

王临风说道:“嗯,不过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师父回武当山之后,许多年都未曾再下山,我家人慢慢也就忘记了这件事。后来……后来我家遭难了……”

此景此情,当真是缠绵妩媚,万般淫靡……

不住翻搅,吸吮得啧啧有声。

玉挽容说道:“魔伞天王,大家敬你入教入得早,平时都叫你一声‘前辈’。可你这前朝遗物,整天倚老卖老,好玩得很吗?哼,有些话,我可不想说得太难听。”

魔伞当机立断,抬手往游王二人嘴里塞了麻核桃,又取出两把短刀抵住二人背心,不许他们轻举妄动。

王临风忍着疼痛,用指腹沾了一抹血液,在那块衣角上飞速画了一对太极阴阳鱼,又在反面画了一只小宝塔,寥寥几笔,也不知画得像不像样子。

万千鸿说道:“如果我真的是坏人,难道你问一句,我就会告诉你吗?”

两人相对无言,唯有无奈一笑。

那僧人万万没料到马车里竟坐着一个妙龄少女,不由一愣。

玉挽容说道:“是人来了,又不是鬼来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魔教一行人出了听松山庄,不一日远离凤翔府。昼夜奔驰,经过临洮,数日后抵达西凉。

游春池听了这话,心里一阵触动:王道长说得不错,就算我不为自己考虑,难道连华山派都不放在心上吗?

马车外,四名教徒听着魔伞天王和玉衡使争吵不休,吓得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去茶铺里和少主禀报。

十八罗汉

不一会儿,那五名大云寺弟子都已离去。

听了这一段往事,他并不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反而怅然所失,低声说道:“王道长,原来咱们都是没爹没妈的孤儿。”

万千鸿说道:“车上坐的是家慈和小妹,师父尽管上去好了,不打紧的。”

玉挽容说道:“这群人应当是西凉大云寺的武僧和俗家弟子,听说大云寺和少林寺颇有渊源,他们一定是来找寻十二首领的,这可怎么办?”语气颇有忧虑之意。

游春池心想原来你小时候吃了这么多苦,你前事皆忘,未尝不是一桩幸事,说道:“王道长,你家长辈泉下有知,知道你如今这么有出息,一定很是宽慰。”

那名叫“玉儿”的少女说道:“哼,大和尚死气白咧要看姑娘的脸,这才叫无礼呢。”

游春池赞叹道:“原来章真人和王道长祖上有这么一段故事。”又想以章真人后来的武功造诣,旁人再想卖他这种人情,也找不到机会了,章真人与王家当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王临风笑了笑,说道:“这你就猜错啦,我师父那年还是个未成名的少年道士。他受魔教奸人围攻,不慎中了暗器,重伤之下四处奔逃,机缘巧合躲进了我家。我爷爷是做官的,家里房屋很多,便找了个空屋,偷偷把我师父藏了起来。”

这一路走来,众魔教教徒已遇到过不少回正教盘查。众教徒都不动声色,喝水的喝水,休息的休息,不露半点异状。

更何况魔伞害死他父母,他心中翻来覆去总是在反复思量,以至于眼中看不到旁的事情。

王临风摇了摇头,又意识到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墙,游少侠可看不见他摇头,便开口解释道:“官场上的斗争,与武林中的刀光剑影一样凶险。爷爷晚年遭到仇人陷害,闹得砍头抄家,家破人亡……那时我才三、四岁,爷爷的一个门生念在我是王家独苗,偷偷把我救走,却也不敢收留我太久,没过多久又把我送到一位朋友家里。那段时间,我就辗转各家东躲西藏。”

游王二人见他们三言两语就蒙混过关,心里是说不出来的失望。

那五人走到茶铺门口,与老板打了招呼,便分散开来,各自盘问茶铺中的客人。

半睡半醒之中,朦朦胧胧听到隔壁地牢传来低低的呜咽哭声。

剩余三人都微微吃惊,魔伞伸手掀开马车车帘,四人朝外看去,只见道路彼端,有五人正阔步走来,其中两位是灰袍僧人,另外三人做农夫打扮。

游王二人对视一眼,眼神中又是兴奋,又是担忧。

两人手掌相贴,静静不语。

游春池说道:“以章真人的武功,打发几个魔教小喽喽必然不在话下。”

那僧人说道:“自从十二首领为魔教掳去,江湖上好不太平。我们这里是小地方,难得见到生面孔,免不了问询一番,还望施主海涵。”

谁料,魔教一行人又走了两三个时辰,大云寺的弟子始终没有现身。

王临风但觉游少侠的手温热柔软,与他手牵着手,心里说不出来的放松舒适,甚至都忘记了身处魔教地牢之中。

王临风心里很不好受,游春池此番身遭剧变,从云端跌落谷底,比之自己童年遭难更加难熬,温言宽慰道:“游少侠,你在华山自毁左眼以铭心志,如此壮举没几个人有胆量做得出来,你若是废人,天底下还有英雄好汉吗?魔伞天王于你有抚育之情,你无法下手杀她,恰恰说明你是有情有义的好人。”

说着说着,王临风渐渐觉得两人同病相怜,心中涌起一种惺惺相惜之感。若不是有墙壁阻隔,他一定会拍拍游春池的肩膀以示安慰。

王临风浑身血液冰凉,脑中嗡嗡乱响,虽知玉挽容所言合情合理,脑子却止不住想象师父会遭受何等凌辱……

游春池说道:“我对她有情有义,不就是对我爹妈无情无义吗?”

万千鸿神色淡然,右手仍端着茶碗,左手则缓缓摸向腰间鞭柄。

玉挽容神色略显尴尬,说道:“是少主叫我来看看临风道长——”

王临风大惊,连忙伸手去推玉挽容。

翌日清晨,魔教教徒送来凉水和馒头。游王二人用过早餐,又被蒙住双眼,堵住嘴巴,缚住手足,塞入马车之中。

玉挽容说道:“临风道长生得英俊,我就是喜欢看着他,他也喜欢看着我。哪儿像你呀,人家游少侠宁可挖了眼睛,都不愿意多看你一眼,你还上赶着要给人家喂奶做娘!”

王临风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想起师父,心里暖洋洋的,腼腆笑道:“那是我小时候的事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都是听我师父说来的。师父说,我家祖上居于嘉兴府,祖祖辈辈都走那读书入仕的路子。很多年前,那是你我都还没出生的时候,有一回我师父下武当山办事,路上遇到一伙魔教奸人。那时魔教可比现在猖狂多了,双方狭路相逢,二话不说就打成一团。”

他浑身鞭伤开始隐隐发痒,加之身子疲累,没一会儿便昏昏欲睡。

这一日下午,一行人来到西凉城外,见山道边有一家简陋茶铺,店中只有两三茶客而已,便在此休憩饮马。

万千鸿转头看了那马车一眼,微微一笑,说道:“请便。”

王临风如坠冰窟,骇然变色!

而后,那哭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那人仿佛是从胸膛中迸发出嚎啕悲鸣,声音中涌动着极端的悲怆痛苦。

王临风内功尽失,无法震碎长纱,只能一动不动,予取予求。

两名人质停留在马车之内,马车由四名教徒严密看守,不许任何外人靠近。

万千鸿头戴帷帽,坐在茶铺最外侧的长椅上,神色不慌不乱,端起茶碗,静静嗅闻茶香。

王临风垂下眼睛微微一笑,目光变得无比温润冲和,从铁栅栏中伸出右手,轻轻握住了游春池的手。

“前朝遗物”四个字,好像一盆冷水兜头浇在魔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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