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丫头片子所惊,大声道:“休要胡说!”
宝知道:“是不是胡说,心中有数便是!好在臣女得太子殿下龙气庇护,虽是在别院门口被黑衣蒙面人所追杀,倒也拼死拣回了一条命。”
她慢吞吞从小兜里掏出一块牌子,众人一瞧,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正是世子的令牌。
在这混乱中,最该开口谴责雍王府内守备不严的人,一声不响。
一双修长的凤目阴鸷地盯着几步外、有些无力地撑着几案的姑娘。
他经历了大喜大怒的脑袋中已将过程缕顺。
先不说那现下已被压入东宫地牢的女人。
他确定定是她出手了。
那狄人道那女子也中招。
可侍卫搜遍了别院,便是假山溶洞也翻得底朝天,竟都未寻到那软玉曼影。
现下她在一个废物的废物娘亲院子里。
面色潮红,骨子里的娇媚不住外溢,举手投足间,在少女的青涩里,竟隐隐流露妇人的甜腻。
更不逞扭头时,无意露出的耳后红痕。
他感觉喉咙里好似卡了东西,咽不下吐不出。
比那时清醒时发现被他抱在怀里,躺在身上的是一个纯邪、贪婪的陌生女人还痛楚。
他喜欢的姑娘被别的男人抱了。
他深藏在心底箱箧的宝物被玷污了。
这个认知像把大锤子,将太子锤得头晕目眩。
他的指尖麻得厉害,青筋缓缓爬上下颌。
“呵呵。”太子忽地笑了。
站在他身后的长泰郡主却毛骨悚然。
她作为女人,自是对两性更为敏感。
方才带着些许女子的幽香与男女欢好后暧昧气味的太子直接闯入她的庭院,犹如地府爬出的恶鬼。竟不顾女客在场,将她拎走,一个院子一个院子搜查。
那样急切。
宝知却好似未见气氛的凝重,继续冷笑:“世子在太子殿下面前也敢狡辩!”
语罢,便直直看向太子。
他能说什么呢?
他该说什么呢?
她被牵连进来,第一反应却是冷静地扭转局面,一击毙命,扭转乾坤。
雍王府是他登基前最后的阻碍。
盘结多年的老狐狸离皇位的距离这般近,绝不肯叫他轻而易举地戴上冕冠。
梁宝知在旅途中教授他的所谓中央集权也因为这老毒蛇而受阻。
今日之事,他定有推手。
太子心中无限悲凉。
是的,她是对的。他刚刚被愤怒冲昏了脑袋,竟不管不顾做出冲动之举。
他应该利用这个送到口的把柄,乘机碾下雍王。
她是一个称职的臣民。
可他现在不是一个好的君王。
太子才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没有想象中那么浅薄。
明明正式认识不过数月。
她已经不知不觉地挤进他冰冷的心腔。
多狠心。
书中不是说女子最为心软吗?
为什么她宁可便宜那条狗,也不肯怜惜他?
他一想到那个男人会如公狗般在她身上耸动,将硬物塞进她下边,用那卑贱的嘴不知死活地吻遍她的全身,他就恶心。
为何他总是不幸?
太子敛了神情,不悲不喜地看着大声喊冤的雍王世子。
雍王世子越说越心虚,满头大汗。
太子缓缓叹了口气,一副为难的模样:“王叔,不是侄儿有意为难,现下这么多眼睛都看着。孤若是轻拿轻放,岂不是有损皇家颜面。只好请王叔一道回东宫了。”
如果去了,还有可能回来吗?
东宫的侍卫铁面无私,齐齐将人群围住。
雍王世子腿一软便跪了下去:“殿下,您一定要信臣!臣不过是跟封家那姨娘打过个照面罢了,没……”
“孽障!要胡言乱语到何时!”
院口传来一威严地怒斥。
宝知暗自撇了撇嘴。
这老匹夫终于肯现身了。
年近七旬,放在大盛都是老态龙钟的长寿老人乍一看,只觉如五旬,腰板挺直,目光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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