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全家人吃了好大一个没脸,面红耳赤跟着男人回房,结果回到房里还能惦着小声问卢大郎:“爹说没说,能不能带上我娘家人?”卢大郎:“……”他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带岳家人,根本就没问他爹。而且,他能说他爹现在连他都一起防了吗?路分了两程,让他挑前半程,后半程就不用他了。卢大郎叹气,只能劝:“这话你往后还是莫提了,哪里带得了?你爹和你四个兄弟,你叔伯堂兄弟姐妹又有多少,再有你四个兄弟媳妇也有娘家。”王春娘:“凭啥带她们娘家!”卢大郎:“……”那凭啥带你娘家啊?你爹娘是人,你兄弟媳妇的爹娘不是人啊?这话他也没法说,说了不是吵就是听他婆娘哭,只能道:“咱没那本事,买粮的时候也通知了,买豆子时也递信了,你们家和几位叔伯家凑一块青壮也有五六十人,比我们家这势单力孤的强多了,就别cao心了。”至于递信过去,岳父压根不买,他能怎么着?王春娘坐在床边抹眼泪,卢大郎头都大了,也没辙,只能权当听不到,自己收拾起明天上山要用的东西来,收拾到一半,意识到什么,转身问王春娘:“你没把咱家买多少粮的事往娘家说吧?”王春娘身子一僵,眸光就闪烁了起来。卢大郎脸都黑了。他被他爹防得是真不冤。他瞪着王春娘,气得眼都红了:“我看你是嫌这日子过得太好了,恨不得给家里惹点事出来。”王春娘又羞又怒,她爹娘兄弟的性子她也知道一点,但被男人这样直白掷在脸上也是好大个没脸,没脸归没脸,却也真的有些后悔了。她也是当娘的,也有儿女要护着,娘家今年可没买粮……王春娘抖着唇:“我没多说,就头几回买粮的时候我回娘家说过两嘴。”其实是骂冯柳娘的,赚几个钱就得瑟,买几个粮回来怎么了不起云云,说婆婆如何偏心,都是骂这些小话时被她娘和嫂子套出的话头。有人跟她同仇敌恺的骂妯娌和婆婆,站在她这一边给她出气,又说她日子过得好,给她捧得飘飘然,有些话就没数,自个儿从嘴里冒出去了。卢大郎还能不了解枕边人?如果只是头几回买粮的时候说过几嘴,对家里不会有什么影响,她不会是这个神色。
他指着王春娘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现在只感谢沈烈和陈大山,早早的把后路找到了,趁着没乱,家里的粮得赶紧送走,真要走的时候更是绝不能被岳家人跟上。他顺了好几口气,还是没顺下那点憋屈,指着王春娘道:“行,我看你也不用在家呆着,铁柱都想往山里去,你怎么去不得,你明天一早也跟我一起往山里挑粮吧,也好过挑得慢了被你娘家惦记上。”王春娘目瞪口呆:“谁家女人挑粮进山的?”卢大郎哼一声:“女人怎么?乡下谁家女人不是跟男人一样干活的?你不是嫌家里进山人太多吗?我跟你说,你还少算了一个,我爹明天也会去挑粮,要不是怕家里人走得太干净惹村里人留心,你信不信,我娘也会挑粮去。”“你只知道咱家去的人多,怎么不想想咱家人口多粮也多,能跟施家那样只几口人的比吗?”“你既然把家里的底子都漏给了你娘家,那就帮着挑粮吧,早挑完了早安生,也不能再留你在村里,我怕我们全家迟早都被你给卖了,我这就跟爹娘说去。”王春娘人都软了,又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扑了过去,拉住卢大郎:“你别跟爹娘说,我挑就是了,我跟你们一起挑粮。”她主动挑粮,在家里还能有点脸,要是叫公爹和婆婆知道她把家里的底抖回了娘家,她往后是什么脸也没了。 应对卢大郎看她一眼:“你是该去挑粮,不过这事必须得让我爹娘心里有数,不然家里全没防备还不知道会怎样呢,你自己也记一回教训吧,往后做事先想想拴柱几个,石头才六岁,你以为碰上战乱一家子想全须全尾活下来容易?更别说还有另几家跟我们绑在一起的,我们家原本也是托着陈家和沈烈才能有条活路,真有个什么……”他说不下去,扒开王春娘的手往外边去了。卢大郎心里知道事大,有点儿怵他爹,先看了看灶屋,见灶屋里有灯光,猜着他娘在里边做干粮,就先往灶屋去了。走到灶屋门口,发现不止他娘在,弟妹冯柳娘也在,一时倒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卢婆子瞧瞧长子神色,把手中的陶盆放下,交待二儿媳:“你先备着,我一会儿再过来。”冯柳娘也瞧出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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