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又如落地窗外的风景一样太过丰富使他抓不住重点。而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平板电脑、纸和笔,哪样东西不是写作的工具,可是无论用哪个工具,都照样存不住字。电子回收站和身边的实体废纸篓里倒是存下了几万个字,但它们都是废字,不能作数。
在一个依旧没有灵感的下午,痛苦的虞长安终于放弃折磨自己,他站起身打算找点别的事做时看见了书房角落堆放的两个纸箱。这是虞北廉留下的画稿,虞长安还没来得及处理。他盘算着应该找个地方将它们都烧掉或者卖掉,也许父亲的画稿也是值钱的。
箱子里是杂乱无章大大小小的本子和纸。画作内容也同样杂乱。其中一个本子由几十张纸装订而成,它的气质独特,虞长安形容不出它到底有什么气质,但他被它吸引,于是将它挑选了出来。
画册的内容是鹿鸣,每一张都是鹿鸣。多数是赤裸的鹿鸣,还有一些怀着孕的鹿鸣,甚至还有身着女装的鹿鸣。
虞长安从虞北廉的画稿里见到了另一个鹿鸣,是一丝不着的,连灵魂都是裸体的鹿鸣。
除了全身像,还有半身和局部。局部便是生殖器的局部。虞北廉在这些画的右下角统统都写“归途”。他把通往鹿鸣蜜地的过程形容为回家。
虞长安一阵反胃,下体却又感觉发涨。他不可抑制地回忆起虞北廉和鹿鸣做爱时发出的声音。原来鹿鸣最最私密的地方是这样的。
虞长安合上这个本子,将它锁进书桌最下面的抽屉。纸箱里剩下的所有画稿都被他仔细检查一遍,没再发现鹿鸣。他便封好箱子,打算明天就销毁掉它们。
两点半左右,门被叩响。敲门声很小,它分明应当引起房内人的注意,敲门人却像希望被忽视。可它响起的那一瞬间虞长安就注意到了,他说请进,用很大的嗓门,是生怕门外的那个人逃走了。
鹿鸣端着茶点走进来,一如往常。虞长安看向鹿鸣时眼神却有了变化,这变化很微小,鹿鸣是看不出来的。
鹿鸣将茶点放在虞长安小茶几上,再给玻璃水壶续上凉开水。他倒水的时候,一阵风从未关严的落地窗吹进来,有些凉。鹿鸣便小声问:“虞先生,需不需要把窗关上?”
这声“虞先生”让虞长安方才看过的画稿忽然间全部挤进他的脑子里,他的眼前便堆满了鹿鸣的裸体以及性器官,这让他鲜见得红了耳朵。也就是这个瞬间,虞长安想起老吴的提议,老吴充满沧桑感的声音和鹿鸣年轻的脸庞分别占据了虞长安的听觉和视觉——老吴说,不行了写点大尺度的小说吧;而鹿鸣的脸告诉虞长安,他可以是那个主角,大尺度小说的主角。
虞长安的思绪困在了那些画稿里,因此鹿鸣没等到他的回答,只好再问一次。
这次虞长安有了反应,却好似失了魂,他没听懂鹿鸣的问题但还是点头答应,然后看着鹿鸣走向落地窗去。鹿鸣身上的米黄色羊羔绒卫衣让他变成一头麑鹿,和窗外的景色相融。
鹿鸣关好窗,又问虞长安需不需要拉上窗帘。虞长安说拉上吧。
窗帘卡在了半路。这是虞长安为了省钱买便宜窗帘杆的结果。鹿鸣伸长了胳膊拉扯,露出一小截腰。虞长安脱口而出:“你该多穿点。”
鹿鸣回头看虞长安,不知是否听见了这句话。他面带抱歉地对虞长安说:“虞先生……好像卡住了。”
虞长安起身走到鹿鸣身侧。他比鹿鸣高出十几厘米,感觉自己随随便便就能将鹿鸣牢牢圈住。虞长安扯扯窗帘,又向上一抖,将卡住的部分解救出来。他低头对鹿鸣说:“好了。”
鹿鸣此时也正抬头看他,粉红水嫩的嘴唇自然微张,眼神里有些羞赧。这时候的气氛实在旖旎暧昧,太适合发生些什么。虞长安却从鹿鸣身边退开,主动毁掉这个暧昧距离。“谢谢你。”虞长安说。
他的道谢使鹿鸣红了脸,鹿鸣很少接收到他人的谢意或歉意,便低头说不用谢,紧接又说那我走了,不打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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