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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服输地扯着周斯越的衬衫夹,捋着走线往里搔,细痒的感觉让周斯越情不自禁战栗起来。

“想操我了?”

“想的。”

周斯越就那么透过穿衣镜看许弋,居高临下,默默欣赏着他沉浸欲望的模样。

“可是我不想让你操。”周斯越慢条斯理细数着许弋今天的罪行,“不听话的小狗,没有机会上我的床。”

说罢决绝地把人往门外一推,说话毫不留情。

“我今天累了,你自己解决吧,鸡巴痒了实在不行拿拖鞋拍拍。”

许弋无奈地盯着自己的裤裆,这是用拖鞋拍拍的事儿吗!

周斯越今天的确很累,许弋体贴他,但这并不代表许弋就要让步。

他把人狠狠压在床上,那根东西硬涨着,来来回回在周斯越腿根蹭。像是不满足,他把鸡巴插进周斯越腿根的衬衫夹,滑嫩的肌肤和紧绷的皮筋带来双重刺激,许弋忍不住闷哼一声。

周斯越突然发现许弋的神奇之处。

他想做的时候许弋一定会满足他,哪怕是他欲拒还迎的拒绝,许弋也能一眼识破他的想法。

他知道周斯越什么时候想做,什么时候真的不想做。

换言之,他可以轻松地分辨出周斯越的每一句话。

许弋抱他抱得很紧,一只手穿过周斯越的腰腹将他死死钉在自己腰上,炙热的喘息充斥在耳边,周斯越偏过头去看他,汗水澄澈透明,一如许弋湿淋淋的眼睛。

乖——小——孩。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周斯越没再忘记穿外套,这次不用许弋提醒,他自己就把风衣穿得妥妥帖帖。

午休的时候周斯越本想找许弋一起吃饭,可到了工位上才发现他不在。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提示音,未被接听。

周斯越没当回事,到公司外面的咖啡店买了杯咖啡。

离店的时候偶然一瞥,他看见咖啡厅深处,许弋正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并排而坐,小姑娘的手毫无距离感地搭在许弋的肩上,而男人不知听女孩说了些什么,笑得开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周斯越再次拿出手机拨打许弋的电话,静音的电话沉睡在许弋的兜里,屏幕闪烁,最后戛然而止。

周斯越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咖啡,意义不明地冷笑了下,接着把咖啡杯扔到垃圾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厅。

许弋回公司的时候还挺高兴,他手里提着个精致的包装盒。刚才咖啡厅的服务员说店里新出了一款甜品,外表是脆皮空心巧克力,用勺子敲开后里面是果酱慕斯。

与外表冷酷非常不符的一点——周斯越喜欢吃甜食。

58一块的小蛋糕对于许弋来说自然是贵的,他一日三餐都花不上58。但一想到这是要给周斯越吃的,他心里又莫名甜蜜了起来。

吃也好穿也好,周斯越就该什么都用最好的。

“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许弋兴冲冲进了办公室,周斯越的反应和他的预想截然相反。那人视线平行看着电脑屏幕,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怎么还在工作?快尝尝我给你带的小蛋糕。”许弋笑着把纸盒放在桌上,周斯越像是才发现他的存在,眼神冰冷,淡淡道:“进我办公室为什么不敲门?”

许弋愣了一下,周斯越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许弋,你很没有规矩。”

“我、我……”许弋这才发现周斯越心情不佳,他只好重新走到门口,轻叩两下玻璃门,有些无措地走了回来,又摆出一张笑脸:“下次不会忘啦,现在你可以尝尝蛋糕了。”

周斯越扫了一眼桌上的纸盒,包装上的logo让他不禁想起了刚刚在咖啡厅看到的那一幕。

许弋和那个女孩看起来还挺配的。

想到这他不禁发出一声冷笑:“陪我这么久,演得挺辛苦吧?”

“啊?”

许弋抬眼看向周斯越,眼神里充满疑惑,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发出一声短暂的音节,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

“明明喜欢女人,却还为了钱跟男人上床,委屈你了啊许弋。”他的声音没什么温度,说话速度很慢,似乎是想许弋讲这些话逐字听个清楚,嘲讽的意味十足。

“你女朋友知道她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她男朋友卖屌得来的吗?”

临走的时候,周斯越看见许弋从裤兜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女孩手里。

能让铁公鸡心甘情愿花钱的女人,周斯越不用想就知道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你看到了?刚才你也在咖啡厅吗?”许弋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周斯越说话夹枪带棒的原因。他啧了声,急切道:“你在那咋不吱声呢,我正好介绍你们认识。”

“介绍什么?和她说我是你的金主?”周斯越敛眸凛声道:“之前签合同的时候我上面写得很清楚,在包养关系生效期间,你不可以和别人存在亲密关系。”

“我真的怕你染上什么病给我。”周斯越的唇线拉直,毫无情绪地说。

“不是,周总你说话过分了吧?!”许弋皱眉,盯着周斯越看了两秒,尽量压下情绪开口:“她是我的妹妹,今年刚考上大学,我给她的卡是学费。”

“妹妹?你不是孤儿吗?”

“是啊,我是孤儿,她和我是一个孤儿院的,怎么不是我妹妹!”

“你可真博爱啊许弋,那照你这么说,孤儿院里那么多没爹没妈的孩子全是你的弟弟妹妹?!”周斯越扯了下唇,看上去明显不信:“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青梅竹马日久生情,很正常吧?”

许弋差点让周斯越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她比我小六岁呢!我小时候还给她换过尿布,那就是个孩子!”

“小六岁怎么了,你不也只比我小六岁?”周斯越侧头,慢条斯理道:“许弋,敢做就要敢认。”

许弋这辈子没这么冤过,偏周斯越还不信他,他就算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

“周总,清者自清,没有就是没有。”

“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我倒是不认,可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周斯越知道自己情绪不对,他现在状况不对,很不对。

他看到许弋和那个女孩谈笑风生,脑子里已经自动脑补出两人接吻的画面,他看见许弋摸女孩的头,心里想的却是他们也许已经上过了床。

许弋也会在床上那么温柔地搂着女孩吗,也会给他看身上一直戴着的项链吗,会帮她洗内裤吗,会问她疼不疼吗?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周斯越只是想知道许弋和那个女孩的关系。可不知为何心里想的话都很正常,问出的却像淬了毒的冷箭。

也许事情从周斯越察觉到自己对许弋的感觉变得微妙开始,一切都变了。

他果然不适合这种关系。

他想试着相信许弋说的话,可他做不到。

许弋受伤的表情和多年前那个小男孩的面容重合,那时周斯越是如此相信那个男孩,他那么喜欢他,珍视他,爱护他。

可他摇身一变变成了受害者,泣涕涟涟对自己的父母控诉周斯越如何威逼利诱他上床。

他们明明前一天还是恋人。

所以许弋也会这样吗?

他表现得那么真诚,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其实也就是为了从自己手里拿钱吧。

没有人爱他。

从来都没有。

气氛正焦灼的时候,外面一个职员火急火燎地敲门进来,他一脸凝重地走上前,低头在周斯越耳畔轻声:“周总,c区一个楼盘出事了。”

新开盘的一栋楼出了事。

事情可大可小,售楼处的水晶吊灯掉落,正好砸在了两个巡夜的保安身上,一个肋骨骨折一个颅骨骨折,现在全送去了医院。

所幸出事的时候是晚上,且由于最近台风天气影响,楼盘并未准时开售,所以售楼处没什么人,只是巡逻的保安受了伤,暂无生命危险,可谓不幸中的万幸。

售楼处是一座三层的独栋,天花板上吊着一款国外运来的巨大水晶灯,亮度极强,巨大的艺术品仿若漂浮在空中,远远看去便知价值不菲。只是不知怎么突然掉落,碎片崩裂得到处都是,地上还有干涸的暗红色,足以见当时场面之可怖。

周斯越皱眉翻着平板上的现场照片,看着天花板塌陷的那块洞陷入沉思。

“水泥天花的金属吊链有预埋吗?这种灯的重量吊顶龙骨承受不住是要焊钢架的,现在受力都在木质天花板上,掉下来只是时间问题。”

周斯越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昨晚的消息为什么现在才通知我?!这个项目是谁负责的?”

“准确来讲事故发生在今日凌晨两点三十八,事故发生后有员工联系负责人,但截止今天上午,负责人王东升仍没有消息。”

“有媒体去吗?”

“有的,一大早就来了一堆,看着像早就知道消息,就等着售楼处出事呢。”

周斯越面无表情,一个未开售的楼盘居然能引起这么多媒体的关注,负责人又联系不上,他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王东升被对家收买故意在验收时放水导致了此次事故。

“周总,现在……”

“准备车,我先去医院看一下那两位保安。继续联系王东升,吩咐人去找他,今天务必把他带到我的面前。”

周斯越起身,大步流星走出办公室,许弋见状也顾不得刚才两人之间的矛盾,也跟着走了出去。

有个保安刚做过了手术,目前还没醒。周斯越安慰了家属一番,安排了专门的人负责医院的事情,截止到下午,王东升依然杳无音讯。

周斯越的公司成立还不到十年,也根本算不上什么龙头企业,就是这两年势头足了点让人盯上了。售楼处传来消息说吊灯被人做过手脚,若不是台风天影响售楼暂停,周斯越简直不敢想象若是这场‘意外’发生在人多的时候将是怎样一桩惨案。

卖楼盘的开发商连售楼处天花板都能塌,以后谁还敢买他的楼,谁还敢和他合作?王东升是从创业之初就跟在周斯越身边的老员工,他还真是没想到。

周斯越坐在办公椅上,侧眸去看落地窗外面的景色,深色的眸底没有丝毫温度和波动。

“周总,我觉得这里面有误会。”许弋开口,语气坚定:“王东升不是那样的人。”

“那样的人,哪样?”周斯越转过头,盯着许弋,“不会被人收买?不会背叛?我知道你刚进公司的时候是他带的你,但是许弋,做人别太天真。”

“他是个很好的人,绝对不会做有损公司的事情。”

许弋其实并不是这么不冷静的人,只是王东升于他而言实在特殊,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脸上总挂着柔和的笑,他对许弋来说亦师亦友,这样老实本分的人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女儿不是尿毒症吗?我记得他老婆跟他离婚的时候分走了他的全部身家,走投无路给孩子治病,为了钱被人收买,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

“可是什么?”周斯越不耐烦地打断许弋,“你能保证他没做这样的事?再说你的保证又能值几个钱?”

男人的脸色沉下来,微蹙的眉心隐隐透着几分烦扰。

“许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难道你没有经历过背叛吗?跟你时间超过十年的部下都可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把你们的过往踩在脚下,更何况是这种急需用钱的员工。”

许弋唇线紧绷,沉默半晌才说:“他女儿不是在疗养院吗?找到他女儿就能找到他。”

“他女儿在两个月前就出院了。”

周斯越掀起眼帘幽幽地扫了他一眼:“这么维护他,莫非你能提供他清白无辜的证据?”

许弋抿唇不言,眉头拧得更深了。

周斯越永远都是这样,只要他确定的事,那就是板上钉钉,谁都别想改变他的想法——就像下午冤枉他那时候一样。

“周总,所以你就是认准他出卖了公司吗?你从未信任过任何人、觉得所有人都有可能背叛你是吗?”

周斯越不置可否。

许弋深吸一口气道:“我确实没有证据,但我了解他。”

“了解?你的了解有个屁用!”周斯越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既拿不出他无辜的证据,又一直在所有不利条件都指向他的情况下不断替他说话,怎么,你收他钱了?!”

时间静止了几秒,许弋怔怔凝视周斯越,眼神有一点困惑,又掺杂着一丝委屈。

“……你觉得我也会背叛你?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吗?!”

“难道你没有吗?”周斯越毫无顾忌地与他对视,反问道。

没有人把话说透,但他们都知道对方是在指咖啡厅那个意外出现的女生。

“许弋,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你只是被我包养的床伴,我记得你之前从来不敢否认我的任何话,是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你产生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吗?”

“我希望你能明白,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孤儿院院长的极力推荐,你根本没有在我公司工作的机会。”

从中午开始,周斯越就失控了。

他无法忍受许弋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

许弋已经从方方面面渗透他的生活,有时他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周斯越甚至分不清他眼里闪烁的光芒是纯粹的善意还是对物质的欲望。

他越线了,他对自己太好了。

他根本看不透许弋对他的好是不是来源于金钱的驱使,而在许弋对金钱渴望的背后,是不是藏着一个需要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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